作者:pathfder字数:196742020年8月10日——纯白的玫瑰,与纯白的你指挥官:“走吧,文学少女46酱……”
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摸了摸身边那小小的娇妻的银发,和她一起离开这个充满着我们共同回忆的房间。《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尽管一起离开是早就已经决定好的事情,但果然还是对这间办公室有些怀念……和她一起创造过的回忆,走马灯般地浮现在眼前。
一、勇敢的寻觅,拍打着羽翼,为何红色玫瑰始终,杳无踪迹?
她本无名,追寻自己的名字而来。
我曾是铁血港区的指挥官,自诩为为数不多的,还保持着理智的人。
两人的命运本无交集,全因一场战争而相遇。一场史上规模最大的,人类一致对外的战争。
自从塞壬从这颗本来美丽的、被蓝色的海洋包裹着的星球出现后,人类一时间丧失了制海权,但是人类是不会服输的,正因为如此,我们人类作为一个共同体,史无前例地联合了起来,组成了名为“碧蓝航线”的同盟,一起对抗塞壬。
我,背负着铁血人民的希望,成为了铁血的海军最高统帅——铁血的海军总指挥官。
……只有我自己和少数人知道,所谓“铁血的海军英雄”,在背后替国家做着什么样的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天,我被叫到统帅部谈话……好像是有新的长期委托。看来是推不掉了,只好跑一趟了。叹了口气,戴上我的军帽,踏出我的办公室,无力地挪动着步子,坐上早已为我准备好的高级黑色轿车,然后又在jūn_duì总统帅部下车、走进那间充满着疯狂的屋子。
指挥官:“heilhitler!这次统帅部给我安排了什么样的任务?”
高抬右臂四十五度,手指并拢向前,伸手要快而有力,一个标准的铁血军礼必须在两秒内完成。庄严、严肃、眼神前视、要保持炯炯有神,面无表情,体现我作为一个职业jūn_rén的专业。两腿并拢,并腿时要发出声响,连带着皮鞋跺地板的“咚”声。
表面上,这样标准而面无表情的军礼确实是一个jūn_rén的必修课。实际上,我的心里对从这间指挥室传来的一切命令无比厌恶,于是只好不做任何表情——是因为反正也没有什么表情。除了厌恶,我对他们没有别的感想。
海军署总长:“heilhitler,指挥官!这一批新的ka的测试……她们的舰装还没做出来,你先用一些量产型的驱逐舰测试一下心智魔方融合程度吧。”
我们铁血对心智魔方的研究是碧蓝航线同盟中出了名的先进。至于这背后是怎么样的勾当,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铁血早就暗中和重樱、萨丁暗中勾结,表面上和人类一起对抗塞壬,实际上是打捞击沉的塞壬、收集它们的残骸、并通过直接肢解塞壬人形的方式,研究它们的构造、利用它们的力量。就是通过这样的手段,才造成了“铁血科技世界领先”的泡沫——我们的科学家,至少在突破道德底线这一方面,已经达到了“世界顶尖”的地步,我们的心智魔方科技研究怎么可能不世界领先?
指挥官:“明白。还有什么事吗?”
海军署总长:“最好还是指定她们中的一个作为秘书舰吧。毕竟这一批都是海军通过收养形式而收编的小女孩……可能还需要你多观察一下,这批样本是否适合用于实现铁血的『最终目的』……行了,你回去吧。”
他交代完任务后,向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已经可以离开了。
指挥官:“属下告退。”
自从碧蓝航线成立以来,人类不断地在取得胜利。至少太平洋海域那边,重樱已经联合白鹰创造了不少战果,基本完成了对塞壬的逆转。也就是说,从现在的局势来看,塞壬被清除出这个星球只是时间问题……至于所谓的『铁血的最终目的』,则是指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我们就会追随着元首,开启另一场世界大战,最终让铁血这个民族称霸这颗星球。
再次跳进那辆轿车,摆了摆手示意司机快开,有些烦闷的我看着窗外的『风景』——一群警察将一个女人、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婴儿从一间地下室揪了出来。
那个男人骂骂咧咧的,被两个警察裹挟着,却拼命地挣扎着,蠕动着自己的身躯,好像在反抗着什么的样子。那个婴儿以撕心裂肺的音量大哭着。
这样的场景实在很常见。这一家三口只因为并不属于铁血的民族——他们是“犹太”,是元首定义的低等公民。所以警署会把他们抓起来,强制送往集中营劳动。
“彭!”
随着手枪的一声闷响,那个男人应声倒在血泊中,只是稍微挣扎了一下,就再也不动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女人和孩子那震耳欲聋的哭泣声,还有周边民众的掌声和叫好声。
民众1:“好!”
民众2:“犹太人去死哈哈哈哈!!!”
这样的血腥场面,让我一阵反胃。
公民们都知道元首是仁慈有为的政治家。
公民们都知道元首上台后,给国家修路、创办军工实业、为国家创造了许多就业机会。
公民们都知道元首公开表示支持碧蓝航线、并且在海军上投入了不少国家预算,与人类命运共同体一起抗争外来侵略。
公民们都知道我是海军方面抗争塞壬的英雄。
公民们不知道元首的钱是从哪来的。
公民们不知道这样血腥的场面,背后隐藏着多么肮脏的利益,又有多少家多少户的犹太人受着这样的迫害……只因为他们作为少数群体,却掌握了多数资本。
公民们不知道元首在背后命令科学家们和我们海军做着怎么样的研究和实验……他们也不知道铁血这个国家到底埋藏了怎样肮脏的阴谋。
反正公民们都疯了。他们丧失了基本的良知,不过是一群看着别人成为毡板上的肉之后,只会鼓掌的疯子。元首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也不加任何判断,只是单纯的服从。
我感到厌恶、我觉得恶心。但是我没法反抗——反抗的人自身都难保。我只希望,等到人类消灭塞壬后,我就从海军跑路,去中立国隐居起来。
……第二天……新来的那批驱逐舰已经到达了港区。我拿着一份花名册,让她们逐个报道。
指挥官:“请排好队,逐个报道——”
z1:“1934型驱逐舰—z1莱伯勒希特·马斯。”
……z23:“我是1936a型驱逐舰的大姐,z23。”
……z35:“1936b型驱逐舰—z35。”
……将来要作为驱逐舰的人形的舰娘少女们一个个报道……很快就到最后一个人了。
z46:“是你在召唤我吗?我是……”
面前的这个娇小的银发少女戴着一顶黑色的贝雷帽,穿着一袭黑色的连衣裙,紧紧地抓着一柄海军剑,看起来有些紧张的样子。她的眼神也看向一旁,像是思索着什么。那对裸露在外面的香肩随之有些不安地摇晃着,但是那双纤细的、艺术品般纯白的大腿却并拢、笔直地站着。
那对黄色的瞳随之一闪,好像想到了什么——z46:“很可惜,现在我还没有名字,你就暂时叫我z46吧。如何?对这个名字可有不满?”
指挥官:“z46啊……倒也没有。很正常的一个名字啊。”
低头在花名册上写上“z46”的字样,然后写上到港日期。指挥官签名:挽绿。
z46:“直到寻找到真正的名字为止,z46这个名字就是维系你我的丝线……我的主人啊,追寻着”名字“的踪迹,我来到了这里,请你牵起这丝线,指引我前进的方向吧!”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
因为心智魔方的一些缺陷,心智魔方并不能完美融入男人的身体,也就是说,想要找到最好的实验对象,须是女性才行。
大概又是那帮没良心的科学家,随便找了个家境贫穷的少女,将她买下之后,作为ka人形实验的对象吧。眼前的这个少女,甚至连个名字都不曾拥有。这样有些无奈而又可怜的事实,激发了我的同情心。
……以后多照顾照顾她好了。我这么想。
指挥官:“啊对了……z46啊,明天开始,你任我的秘书舰一职吧。”
先让她任秘书一职吧,也方便将她摆到我身旁的位置,便于观察。我这么想着,就随便地将秘书舰这个职位分配给了她。
————第二天,港区指挥室————指挥官:“z46,你看,这堆是有关塞壬舰型的资料……这边是日常委托,包括燃料配给、物资运输,军用品补充……这些是我们铁血舰娘们的数据:重巡、轻巡、战列、驱逐……”
将文件陈列柜里面的每一个隔间指给她看,让她对我们港区的资料整理有一个基本的印象。正好我手头有一份刚接到的有关塞壬的委托的资料——指挥官:“那你看,这份资料的话,应该放在哪里呢?”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这么想着,果然还是让她自己实践一下,感受一下资料分类是一个怎么样的流程比较好。
z46:“塞壬在附近海域出没……这样的话,这份资料放在这个隔间可以吗?”
指挥官:“很好,完全正确~”
z46:“嗯……听从你的命令。”
娇小的她需要踮脚才能够到那个隔间,打开玻璃门,将那份资料塞了进去。
塞好资料后,她感叹一般地说道——z46:“……人类果然有趣。仅仅为了驱动兵器,就要处理这么多文件:调运与储备燃料、确保弹药资源、出击委托……除了对兵器本身的整修,还要顾及一切生活必需品,实在繁琐。话虽如此,整理十分有效。秘书舰的工作,会让人有种自己才是舰队指挥者的错觉……”
我叹息般地苦笑一声,随即摇了摇头。
指挥官:“哎……其实,舰队指挥者的工作,远比整理资料来得复杂得多……不过,你先熟悉一下这些资料吧。今天你就先任意地翻阅一下吧。哦,对了……读完记得物归原处哦?”
娇小的银发少女,坐在办公桌前,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繁琐的海军军部资料,另一边则拿起了笔记本和笔,好像在做着什么记录。
看到她也在认真地熟悉工作,我这边也放下了心。继续拿起我的笔,在地图上圈圈画画,做着塞壬入侵的反击方案。
出击人数……携带弹药量……行进路线……在图上一个个标好后,突然想起来新到港的这批驱逐舰舰娘。
哦,也是。正好带上她们测试一下吧。
这么想着,在“出击人数”一项上,涂掉了之前的数据,稍微增加了一些。
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再思考思考这个方案是否周全。
指挥官:“会不会有伏兵什么的呢……会的话,从哪里来呢……?”
这个问题着实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按理来说,这个遇袭点,离我们的母港还是挺远的。《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如果要出击去围剿塞壬的话,这一路上也会路过不少危险海域……这么想着,属实有点头疼。
想起了自己的学生时代。坐在教室里,听着一位老师讲海军作战理论。
老师:“小兄弟们啊……海军作战,不可过于谨慎。什么都防,等于什么都不防——你要是任何情况都防一手,那还打个屁啊,要敢打敢拼……”
……那位老师为人很儒雅随和,对我们也以“小兄弟”,而不是“学生”相称。他总是乐呵呵的,笑起来却会露出自己的大牙缝。有些学生取笑他笑起来就像是“咆哮的恶魔”,他也丝毫不介意,只是呵呵地笑了过去。
……也是哦,他说得对。“什么都防,等于什么都不防”……我们港区尚且没有那么多余裕,对来自每一处危险海域的伏击都防上一手,只好默认塞壬没有设伏,硬着头皮上了……最终敲定作战计划后,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用自己的双眼享受着窗外那绯红色的、落日的余晖……不知不觉间,就到了下班的时间呢……指挥官:“z46……下班了……”
大概是累了吧……她趴在秘书办公桌上,睡着了。静静地在一旁观察了一会儿:每次她呼吸的时候,那对柔软的香肩总是会随着她的胸脯而上下起伏。她的银发如同洒落的牛奶一般,散乱地摊在桌子上,尽管只是休息了一会儿……但是从桌上另一边的笔记本看来,她今天记了挺多东西呢……“舰种及其数据:……、委托的种类和处理:……、港区财政:……、舰船护理:……”
放下那本笔记本,将它打开在她正在书写着的那一页,就像我并没有动过一样。看了看旁边摞起来的几堆资料……本来以为只是随便堆起来的,没想到她已经井井有条地将这些分类好了。
没费什么力气,就将它们一摞摞地放回了原位。帮她收拾好之后,她还没有醒来……欣赏着那眯着眼、微张着樱唇呼吸着的睡颜,不禁摸了摸她的头。
指挥官:“很努力了哦……z46……”
小声地喃喃自语着,没想到这样的触摸将她惊醒了。
z46:“能被碰触到,确实是存在着的证明……”
指挥官:“啊哈哈……不过是想表扬你一下……”
被发现的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想要打个哈哈糊弄过去……z46:“唔……什么,是表扬呢?”
指挥官:“表扬嘛,就是……觉得你做的很好……所以发自内心地肯定你……”
z46:“肯、肯定吗?谢谢……”
面前的少女脸颊上染过一抹微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揪着自己的发丝。见到她有些娇羞的样子,我的内心也突然被掀起了一层涟漪……指挥官:“啊……说起来,该下班了,走吧?”
……和她一起踏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二、每夜把故事都讲给繁星真正了解z46,是在她慢慢的熟悉了港区的工作之后的事情了。
z46:“指挥官,我来提交财务报表了,请你查收。”
……看了眼她递过来的那张报表,再顺着看到了底端的、用红笔写着数字,我不禁扶了扶额,皱起了眉头……z46:“铁血港区这个月的会计账本,誊抄和整理好了,濒临赤字。”
指挥官:“哎……我知道。元首最近给我们的拨款也越来越少了……好像是在陆军那边搞什么『战术人形』去了……”
不顾我的抱怨,她继续说了下去——z46:“节约很重要——战舰本来就需要更多的物资,确实比较难以控制成本。”
的确是这么个说法……这么想着,我随手抽出一张白纸,准备做节约预算的预案——指挥官:“先增加一下物资运输的委托,和民间的商船那边建立一些合作,挣点外快吧……然后,减少港区舰船维护的频率?”
z46:“减少舰船维护的频率会降低我们的战力,属实不妥,不建议如此。”
……和z46一起讨论了好久,才敲定了有关节省物资的预案。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有些晚了。抱着对她半感谢,半表扬的情感,我隔着那顶黑色贝雷帽摸了摸她的额头。
z46:“能理解表扬的意义,但我不太明白,隔着布料触摸身体这一行为有何意义?……也不会因此增加报酬,这样的触摸究竟有何好处?”
面对这样的质问,我有些无从回答……不知道她为何连触摸这样的行为都无法理解,大概也是因为她从小就被以购买或者收养的形式来到了海军部,所以对所谓的触摸一无所知吧……?
指挥官:“我也不知道……就是,想鼓励鼓励你……?”
z46:“抱歉……是我问的问题太过刁钻了,指挥官……”
她有些自我否定似的,摇了摇头。
z46:“算了……指挥官,一起吃晚饭吗?”
理所当然地,我接受了她的邀请,和她一起到了港区的食堂——指挥官:“这顿饭就由我来请吧……z46想吃什么?”
……香肠、酸菜焗饭。铁血风格的饭食。精制的肉肠送进嘴中之后,再吃一些酸菜作为助消化的佐料,实在再舒服不过。
因为我们下班的时间太晚了,所以这个点食堂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随着稀稀拉拉的人影一个个地离开,渐渐地,只剩下我们两个在食堂里吃饭。
不能只吃饭吧……我这么想着,于是还是问一问有关z46自己的问题。
指挥官:“说起来,46,你是怎么被招募到海军里的……?”
z46:“我……从小就失去了双亲……大概从自己懂事起,就在海军里参加这个项目了,亲友、敌人、喜好、厌憎……来到这里之前,我什么都不曾拥有。”
随即的对话中,z46又给我讲了一系列的故事,包括她和其她的驱逐姐妹们,从懂事的时候开始,是怎么接受集中化、军事化的管理,又在铁血科学家们的实验室里,怎么接受了舰装融合,然后又在军营中集中学习舰装操作的理论知识……指挥官:“说起来,46的话,为什么没有在玩耍中培养兴趣爱好呢?”
z46:“我和姐妹们……并没有什么时间玩耍。在军营中的少量空余时间中,我还是更倾向于读一些自己喜欢的书。”
有一件事我忘记了。比起正常的、这个年龄的女孩子,以这种模式被招募的ka似乎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利。她们只不过是一些被抛弃的姑娘,幸运而不幸的被军方收养——不用过流浪、居无定所的生活,但是等待她们的,确实不符合她们年龄的,不人道的军事化管理……我有些哽咽,嘴里的饭菜也不香了。
指挥官:“46……很抱歉今天提起这个……我们不聊了,吃饭吧……”
z46:“啊,没事的……”
她长叹了一口气。
按照常识来说,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该在学校接受教育吧……至少,也应该有个像样的童年啊……不知道她为何而叹气。是因为对这些事情的向往,还是因为对这些事情完全不了解的空叹。感觉心中柔软的地方被触碰到了,我想要更进一步地照顾身前的这个小女孩。
指挥官:“46……如果你愿意的话,以后我来当你的朋友好了。有什么事情,也可以依赖我……”
z46:“嗯……”
她的目光看向远处,大概是在看窗外的风景吧……三、血染红一朵花,是悲?是喜?
经历了一系列的战备后,出击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按照作战计划,我已经将弹药、石油、必要的物资和补给准备完全,就等着上路了。
……看着地图上的我方舰队位置,再加上我的航海经验,舰队即将进入比斯开湾海域,也就是这次委托中的塞壬袭击海域。
指挥官:“驱逐舰、巡洋舰队呈弧形阵型展开!战列舰保持原地不动,在后方尾随!”
如同张开了血盆大口,护卫舰队呈弧形向前展开,似乎要像鲨鱼一般,一口吞掉对方的舰队。随着我方舰队逐渐接近塞壬所在海域,紧张的气氛也越来越浓……稍微在望远镜中观察了一下对方的阵型之后,我大概有了个思路——副官:“将军,要让护卫舰队上么?”
指挥官:“不急,先利用我们铁血先进的火控系统,让战列舰靠远程跨射白嫖”
塞壬的舰队向我们冲了过来,但是我决定先靠着我们主力舰的射程优势,以逸待劳。随着对垒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我旁边的这位年轻副官也愈发紧张了起来——副官:“将军,还不上么?”
指挥官:“不急,等对面进入护卫舰队的火力范围。”
……大致观测了一下,从重重火力中冲出来的敌方舰队已经锐气大减。
指挥官:“就是现在,全军出动!包对面一个圆!姑娘们,好好打,别给我省子弹!”
我在无线电中下令后,早已布好的血盆大口突然闭合,护卫舰队从弧形的两端向中间收缩,向着中间的塞壬交叉倾斜自己的弹药。
本来就被削减了战力的塞壬,被这样突然的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幸亏它们识相,在我们的包围网还没完全收紧的同时,选择第一时间果断撤退,放跑了几个漏网之鱼……塞壬这么果断的撤退,倒是让我有些始料未及。不过,我还是很骄傲地将这样的胜利,归功于我的指挥得当。
指挥官:“行了,各位,那些放跑了的塞壬就由他们去吧。各位清点一下弹药和受损情况,我们准备返航。”
……战报十分可观,几乎没有伤亡,有也只是一些舰娘受了轻伤。
——返航路上——在指挥舰的舱室内,我吹着轻快的家乡小调,悠闲地拉着小提琴,享受着难得的轻松一刻……突然,难得的悠闲时刻被远处的炮火声打乱——那位年轻的副官慌慌张张地闯进了我的办公室,我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错愕地将小提琴放在一边。
副官:“不、不好了,将军,我们……被塞壬伏击了!”
十余艘量产型塞壬。几枚“棋子”。不过是中等规模的舰队,然而对于弹药已尽的己方而言,已是难以应付的强敌了。
糟了。我突然一拍额头,想起来我们方才清点战损的时候,至少主力舰的弹药是已经用光了……只有一部分的护卫舰,还剩下些许弹药。这个时候,和塞壬硬碰硬大概是没有胜算的……副官:“将、将军……您拿个主意啊……”
“什么都防,等于什么都不防。”
这是我在学生时代,受过的一位老师的教诲。
现在想想,真的不应该听他的——那位老师经常在课堂上出教学事故,一些基本的题目都能解错。犹记得以前他在兵棋推演课上表演“一波教科书般的歼灭战”的时候,因为自己算错了舰装的数据的原因,导致没法将对面的舰队完全歼灭,最后只好用黑板擦强行“解掉”了事。那些起哄的学生就在阶梯教室里大喊:“老师菜逼!老师菜逼!老师菜逼!”……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然后握紧了拳头……此时我的心里已经骂了一万句“老师菜逼!”,但是,还是解决眼前的问题重要。
指挥官:“……护卫舰队交替打出剩余弹药,掩护主力舰队撤退。打不过,跑吧……”
随即我在无线电里下令——指挥官:“各位不要惊慌,请护卫舰队交替打出自己的弹药,有序交替掩护撤退——”
z46:“指挥官……作为秘书舰,也作为护卫舰队的旗舰,我一定会掩护好大家的!”
她真的做到了。《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她尽全力战斗了。
随着舰炮的轰隆声响起,海上一时硝烟四起。z46发射了数十次主炮。不停地出击炮弹、直到炮身过热为止。她那娇小的身躯也不断被地方的舰炮击中……这样的过程,直到我们撤退成功、硝烟散去之时。
整个掩护撤退的过程,z46和敌方交战最频繁,她也理所当然的受损伤最重。
回到港区,z46踉踉跄跄地向我走来。不论是舰装,还是她的衣服,全部——失去了原本的色彩,染上了硝烟的灰色。露出的肩膀和大腿上,也颇有一些血红色的、未愈合的伤痕……看到这一幕,我不禁心疼得流下了眼泪。
z46:“……我们尽了最大努力,直到用尽所有弹药。敌人若有自我,应该也会感到骄傲吧。对了,方才战斗的报告书……不要忘了确认。”
指挥官:“为何,要如此拼死战斗……为何,没有选择撤退……为何,不珍惜自己……”
看着眼前的,娇小的身躯,我只感觉心头一揪,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中流了出来。怀着这样的情感,我不禁抱紧了身前这位拼命而努力的秘书——z46:“没关系的哦……虽然身为秘书舰,但仍是兵器。仍只是为了战斗而生的存在。
我不能背负了众人的期待,所以……”
……泪水夺眶而出。我紧紧的搂住这位娇小的秘书,抚着她银色的长发。
指挥官:“够了……46,我从来不把你作为兵器或者是工具看待……你不要再说了……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将她搂在怀中,然后抱上我的专车,吼着让司机开往医院。
……将z46送到医院后,我便被隔绝到病房外,只有红色的、悬在房门上方的“手术中”三个字与我相伴。在门前不停地踱步,衷心地希望z46不会有事……不知道多久后,医生出来了,我赶忙上去询问——指挥官:“医生,我的秘书怎么样了?”
医生:“放心吧,指挥官。目前病情比较稳定,并无大碍。我们做完第一次换药后,你就可以前去探望了。”
……又不知道等了多久,护士示意我进去。
拉了把椅子,就这样坐在z46的病床前,紧紧握住她的小手。
z46:“窗外的景色真是不错……微风拂过海面,蝉鸣漾入云间。叽叽喳喳的笑声在沙滩上留下深浅不一的足迹,盛暑阳光夺神炫目,模糊了远近的归船……这里的风景真是令人缱绻……”
这么一看,医院的这一间病房,景色还真是不错——从窗外看去,可以很好地看到港区的景色,包括大人和孩子们在海滩边玩耍的样子、商船装卸货物,忙碌着,往返着的景色……大概,有这样的景色,她便不会无聊吧……这么想着,我有些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
指挥官:“46酱好好养伤哦,我会在工作之余抽时间来看望你的呢。”
她睁大了眼睛,黄色的眸子闪烁着喜悦的光芒——z46:“46酱……是我的新名字吗?”
她扯了扯我的袖子,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指挥官:“……嗯,我想以后,我会为你准备一个更好的名字的吧……”
“46酱”只是随口一说……但是却让她十分欣喜。这么想着,以后给她的专属舰的名字,果然还是要包含“46酱”比较好吧……?
……之后探望z46的日子里,我们一起聊了许多。
四、爱难靠近,也难抗拒不过是普通的、到z46的病房探望的一天。不过,今天我可是做好了和z46坦白一切的决心——包括为她准备好了她的名字,和一枚婚戒。
指挥官:“话说,46酱……你知道,我作为指挥官,一直在承受着什么样的压力吗?”
z46:“无论指挥官承受着什么,我都愿意和指挥官一起分担……”
趁着这个时间,病房里并没有别的人,我将我承担的一切,向z46和盘托出:这个国家的罪恶,人民的疯狂,科学家的道德败坏,我作为指挥官,对此不闻不问,明明很厌恶,却要欺骗自己的那种罪恶感……指挥官:“……说了这么多,46酱……人类对塞壬的战争,走势已经逐渐明朗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带你,就我们两个人,远走高飞,可以吗?”
z46:“但是……但是……”
她开心地流下了泪水,然而我知道她在犹豫什么。
指挥官:“46酱也有想法有愿望,是一个人……应该更注重自己内心的愿望,而不是别人对你的定义和教条才是啊……”
z46:“能听一听吗?……想让指挥官,像小说里那样,向我告白……”
指挥官:“嗯……当然。为何会相逢,我们对此一无所知;何时会相逢,我们对此总是不知,但在这天空之下,我和46酱的相遇,经线是你,纬线是我,交织而成的世界,便是你我之间写不完的故事……”
……没有预先想好,只是我内心最真实的感情、最真挚的想法。
说罢,我将预先准备好的戒指盒拿出,掩饰尴尬般的转换了一下话题——指挥官:“所以,能接受吗?”
她将幼嫩的左手伸出,让我为她戴上钻戒。在这庄严的一幕中,她问了个她一直期待着的问题——z46:“我挚爱的人啊,我已经期待这一天很久了,你为我准备了怎样的名字?”
指挥官:“我的爱妻,文学少女46酱……”
她终于拥有了一直期待的、只属于自己的名字。黄色的眸子中泛出晶莹的泪水,伴随着小小的呜咽声。
指挥官:“嗯,文学少女46酱一直都很努力哦~乖~乖~这么开心的时候,就不要哭了哦……”
我抚摸着她的额头,呜咽声也随之越来越小。
46酱:“呜呜……被需要、被期望、被信赖、被喜爱……经历了种种风风雨雨后,我这张白纸已然染上了你的颜色。谢谢你的名字,我的挚爱。”
就在这样的氛围下,我轻轻地吻了她的额头——46酱:“指挥官……”
好巧不巧,这一幕恰好被前来送药的护士看见了……有些尴尬的我,赶紧收了这样的架势,将头扭过去,假装看窗外的风景……护士:“啊……这位先生和小姐……抱歉,打扰你们了,这些药……先生你记得喂她吃一下,我……先走了……”
大概是还没有谈过恋爱的纯情小护士,她看到这一幕,脸羞得通红,随便编了个理由,就捂着脸跑出了门外……46酱:“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