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首粤语版的《一人有一个梦想》,珮儿的广东话还颇有韵味,婉转流畅的声线让人疑是原唱:
如告知某一些的恋爱结果会心伤,曾愉快一试何妨。
如告知我的一些感觉你不会欣赏,谁共你一般思想。
不知哪里风向又传来了花香,再次编织心中的幻想。
一人又一个梦想,两人热爱渐迷惘,三人又三种爱找各自理想。
一人变心会受伤,两人愿意没惆怅,三人痛苦恋爱不再问事实与真相。
珮儿坐在包厢最里面的角落,这是离乔天霖最远的位置。乔天霖在听歌的时候并没有看向她,只是看着屏幕下方打出来的歌词似在沉思,他思忖着:“这个丫头曾经有过一段让她心伤的恋爱么?”
其实珮儿是很喜欢唱歌的,读大学的时候她甚至还踊跃地参加过合唱表演团。只是今晚,她发现除了陆原和乔天霖,其他三个人都热衷于话筒,所以只唱了一首歌便作罢。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十一点,包厢里的空气有点闷了,珮儿便走了出来。过道很长,包厢的门会时不时地被人打开,各种各样的音乐和歌声充斥着耳膜。她笑了笑,加快两步走到了大门口,那些声响都被抛诸脑后,她长长地舒了口气。
虽已至夜深,这座城市却仍是不肯罢休地持续燃烧着她的热情。看着车水马龙灯火璀璨,想着自己来深城这几个月的经历,珮儿有些恍惚地出了神,以至于乔天霖站在了她的身后都没有察觉。
乔天霖发现珮儿出去那么久都没回来,有些担心便寻到了门外,可他在这里站了起码五分钟她都不知道。他暗地里摇摇头,两步跨到了她的面前。
看到乔天霖突然出现在眼前,珮儿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时无言。乔天霖却是正色道:“你的防范意识也太差了吧?我在你后面站了这么久你都不知道?如果换了别人,真把你掳了去,也是相当有可能的。”
“哦,我只是想事情有些出神,没留意你来了。”珮儿喃喃地微微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他。。。。。。好像有点生气呢!
珮儿的头一低就露出了她那白皙娇嫩的后颈,在这夜的深处,竟自有那样的一抹温柔让乔天霖的心突自软弱起来。他不忍心再责备,温声说道:“进去吧,再玩一会儿,大家就散了。”
珮儿点点头,跟着乔天霖走进了歌舞厅。在他们经过舞池的时候,音乐正响起慢四的节奏。乔天霖的心中忽然一动,人就停了下来。珮儿跟在他后面,他这么一停,她差点就撞到了他的身上。乔天霖轻轻扶了扶珮儿的肩,问道:“跳个舞怎么样?”
珮儿没有正儿八经地学过跳舞,所以听到乔天霖的相邀不禁有点发慌:“跳舞?可是,我不太会跳。”
“跟着我就好了。”乔天霖淡然地应着她,轻揽着她的肩滑向了舞池。
悠扬的萨克斯风缓缓流淌,乔天霖的右手搭在珮儿纤弱无骨的腰上。当他发现自己的心因了掌心的那片柔软而更加沉溺下去的时候,不由得闭了闭眼睛。他在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带着她慢慢地跟上了节奏。
珮儿分明地感觉到他的左手擎着她的右手,他的右手抚在她的腰际,他手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了过来,从腰际蔓延至全身。那样的温度并不灼人,可不知怎么就是那样炙烫着她的肌肤,令她心慌意乱脸红如潮。虽然变幻的霓虹掩饰了她红透了的面颊,可是终究是不能静下心来跟上他的步伐,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跟上节奏?几次都踩在了他的皮鞋上。
舞池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他在她的腰上稍稍用力,令她更靠近自己,以免和其他人碰撞。她清楚地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在她的头顶拂过,她清楚地感受着他强烈的男性气息环绕着她的身心。这样的接触让她的脸蛋热得发烫,烫得好像就要烧着了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滚烫燃遍了全身,连她的喉咙都异常地干渴起来。
一支舞曲接近尾声,珮儿放慢了脚步,想着她就要从这片火热之中解脱出来,不由得缓了口气,可乔天霖却没有放开他的手。等到舞曲已然停止,另一支曲子的音乐响起,他又带着她旋转起来。
珮儿抬起头来,不解地看了看乔天霖,他正低着头看向她,他那墨黑的眼睛里竟是闪着别样的光芒,眼底有不明就里的温柔一闪即过,让她来不及捕捉。
珮儿的心里一悸,赶忙低下了头,紧紧地盯着他衬衫上的第三粒扣子来平复自己不停翻滚的内心。他的西装早已脱下,穿着简单挺括的白衬衣,那白色在霓虹灯下泛着幽幽的淡蓝色的光。
与珮儿那一瞬的四目相交让乔天霖的心底一颤,他竟然又是想去吻她,想吻上那两瓣如花的红唇,想吻紧那丝丝如蜜的香甜。可是,她又是低下头去,她乌黑的发顶让他回过神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难道他还要让她误会?难道他还要让醉酒后的事件重演?如果他再去吻她,她一定会以为他是故意的,她一定会觉得他是个轻浮浪子。
这么想着,乔天霖的心里竟是一急,便俯下身来,在珮儿的耳边低语了一句:“那天晚上,我喝醉了。”
话音刚落,乔天霖就有些懊恼,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意他人的想法的了?从来都不理会别人怎么想怎么看的乔天霖居然跟一个丫头澄清这种事情?且不说这样的解释是越描越黑,更何况他本来也就是个登徒之仕!
既是如此,又有什么好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