珮儿恍然大悟的样子:“是哦,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不吃拉面那就去吃肠粉,好吧?”
孟小莉整张脸都写着不满意:“拉面和肠粉有区别吗?”
珮儿回答得一板一眼:“当然有区别啦!而且区别很大的,不然怎么一个叫拉面一个叫肠粉?”
孟小莉气馁:“好吧,我还知道你叫林珮儿,我叫孟小莉。”
珮儿乐了:“走吧走吧,等工资发下来,我们再去吃大餐。现在我很想吃肠粉。”说完,珮儿便拉着孟小莉就去坐了公车。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间店铺离这条街不远。
等孟小莉站在“斋记”门口的时候不由得愣了愣:“我说珮儿同学,本姑娘还没有削发为尼,对斋菜没有兴趣。”
珮儿拖着她往里走:“此斋不同彼斋,吃了你就知道了!”
走进店铺,环顾四周,仍是那么几张桌子,仍是稀疏的几个客人,上次坐过的最里面靠窗的那张桌子也仍是空着的,而祥叔仍是戴着那副老花眼镜坐在柜台后面打着算盘计着账。
珮儿微微一笑,带着孟小莉走到最里面靠窗的那张桌子前坐下,伙计过来给了她们一张餐牌,珮儿却是不看:“要两碗鱼腩粥,两碟肠粉,一碟瘦肉,一碟牛肉。”
伙计接了单去了厨房,孟小莉奇怪地连声发问:“这么熟?连餐牌都不用看?来了很多次?很好吃?”
珮儿抿嘴一笑:“这么多问题?吃完了再问好不好?”
孟小莉不肯:“背着我偷食?吃了这么多次才带我来?以后遇到东西好吃的店子我也不告诉你。”
珮儿帮孟小莉倒了杯茶:“哪里敢背着你偷食?我才来过一次。”
孟小莉不信:“才来过一次就这么熟?”
珮儿点点头:“只有一次。”
是啊,只有一次。有些事情经历过一次就是那般的深刻入心,有些陌路人看见过一次就觉得相熟已久。他只带她来过一次,她居然就把这里的地址记在了心里。对于地理位置,她从来都没有过好记性,可是她却把这里记下了,她不知道是因为祥叔和祥婶的故事撼动了她,还是因为他在讲述他们故事时候落寞无奈的嗓音让她铭记于心。总之,她没有忘记这个地址,她又找了来这里。
伙计端上了粥和肠粉,珮儿夹了一筷子牛肉肠,对孟小莉说:“这个趁热吃,很香的。”
孟小莉不客气地吃了一大口肠粉,然后点点头:“味道不错哦!”
珮儿吹着热气腾腾的鱼腩粥:“当然,不好吃怎么敢带你来?”
晚餐的时间,店子里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祥叔已经从柜台后面出来帮忙上菜。在经过珮儿那张桌子的时候,他顿了顿,又从厚实的黑框镜片后面看了看珮儿,然后停了下脚步:“你不是上次那个长得水灵又能说会道的丫头么?”
珮儿扬起了嘴角:“是的祥叔,我就是那个丫头。”
祥叔笑了:“怎么,天霖那小子没有救济你,你跑我这来蹲点了?”
珮儿点点头:“祥叔记性真好,还没发工资,所以我来这里赊账。”
祥叔装作生气的样子:“小丫头好的不学就学那些不三不四的坏习惯!你也赊账他也赊账,你们让我怎么搞得清楚那盘账?”
珮儿忍不住笑得咧开了嘴:“那祥叔你就请我帮你算账,我不要工资只要你管饭就好了。”
祥叔明显地怔愣了一下,然后说道:“难怪他会带你来这里,原来你和他一样。”
珮儿没有听懂祥叔的话,便问道:“祥叔你说什么?我和谁一样?”
祥叔却是没再说下去,他摆了摆手朝另外一张台走去:“不用赊账了,每个月末来我这里帮我盘点,算不清楚那盘账就给我饿着!”
孟小莉好奇地听着珮儿和祥叔的对话,只觉得自己是在云里雾里听不明白:“你又说自己只来了一次,可一次就能和老板这么熟?还可以赊账?我说林珮儿,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
珮儿对孟小莉笑了笑:“我有什么好隐瞒的,快喝你的粥。”
是啊,也没什么隐瞒的。如果说真有私心的话,也就只不过是她想再吃一次那晚他曾经点过的粥肴,她想再坐一坐那晚他们曾经坐过的位置。在她在知道过了试用期的今天,她就想来这里。
至于到底还有什么更深层的原因要来,她也没去细想,只是忽然间想来,于是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