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装作为了父母能吃上新鲜菜蔬的孝顺孩子,一边漫撒了些银钱,就将早上兴隆酒楼买菜的情形打听出来,连那卖菜人的模样都打听出来了。
但是,谢萱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更加疑惑了。
“你是说那人长什么模样?能什么模样?不过是一个鼻子两个眼儿罢了,五短身材,里头穿青衣裋褐,外头着一件长身半臂,头上戴着六合一统帽儿,怪模怪样的……”
“有什么特点?嗯……长得黑黝黝的,细眯眼儿,笑起来的流里流气的……”
……
将打听出来的特征总结起来,谢萱搜肠刮肚,都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个人。
难道真的是不认识的人干的?难不成是那些整日围着菜棚子转悠的泼皮无赖中的一个?
想了半天,不得要领,只得同刘斯年刘斯芸先回百草堂,再作商议。
百草堂后院,山子卷棚内。
谢萱一边在黄泥小火炉上炼猪脂和猪髓,刘斯年和刘斯芸,一个将丁香、零陵香、白芷等药材切块,一个放入捣药臼中研磨捣烂。
三人手上一边忙活,一边讨论刚才的事情。
“这个人我还真没见过,大概是附近村落里的泼皮混混儿,前段儿时间,他们老在我们家菜棚子附近晃悠,想必偷菜的应该是其中一个!就是不知道是哪个村儿的……”谢萱围着小火炉一边搅拌锅中的油脂,一边说道。
“这些无赖真是太可恶了!”刘斯芸仿佛被盗的是自家一般,气愤道,“你家好不容易种出棚子菜来,上月你家送来的棚子菜,厨娘做了蒜黄羊肉小馄饨,我还没吃够呢,这就被人给盗了!”
“就记得吃!”正用捣药杵捣丁香的刘斯年轻轻在妹妹头上敲了一下,“你看你切的块儿这么大,我都捣不碎!起来,让我切!”
刘斯芸噘着嘴站起来身来,跟刘斯年换了位置。
“这些药光捣还是太大了,应该拿小磨盘磨成粉末,浸润的效果更好些!”谢萱抬头瞧了瞧说道。
曾经她都是让药店直接打粉的,打成粉的中药因为体积更小,更容易将药效浸润出来。
“咱们这儿有小磨盘,我叫刘安去搬来!”刘斯芸说着就跳起来跑去前堂了。
谢萱起身来到桌儿旁,拿起桌儿上的一小坛清酒闻了闻,又用食指沾了沾放进嘴里尝尝,说:“这清酒度数太低了!用烧酒比较好。”
刘斯年停下手中的切药刀,双手环在胸前,玉般的俊脸儿上剑眉微挑,星目仔细看她,直将她看的有些浑身发毛。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谢萱警觉起来,皱眉问道。
“我本来想多观察观察,但一是心中没头绪,二是实在忍不住心中好奇,”刘斯年从上到下仔细看了她一遍,“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儿学的?我听说你家在卖给我们百草堂何首乌前,不过是普通的贫民寒户,家中也没有识字的人。而在你昏迷醒来之后,不但性情大变,甚至凭空会了许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