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赵二姐啊!生的长条身材,杨柳腰儿、瓜子脸儿、杏仁眼儿、樱桃口儿,真是个花容月貌的!不只如此,赵二姐女工针指、厨上灶上都能拿的下来!最是个百伶百俐的人儿,正与你家二小子相配哩!”
郭婆子一番夸奖,直把那赵家二姐夸的天上有、地下无,仿似个九天上的玄女、南海中的菩萨一般儿。
谢平安原本浑身不自在,耳朵里听着郭婆子这番描述,不由得神思摇、目光恍惚,仿似看到那赵二姐站在他眼前似得,连谢萱嘘他都没听见。
“我小舅这是思春了!你看他,魂儿都飞了……”
嘘了他两声没得到回应,谢萱小声跟谢志远谢志诚两人嘀咕道。
仔细想想,这个年纪在后世也是该上大学的青年了,理该身心萌动,不正是思春的时候?
“什么是思春?”谢志诚还在低头苦恼将来上学堂的事,听得谢萱吐槽,不由得问道。
“傻二哥!问你哥去!”谢萱无奈的白了他一眼。
谢志远面对弟弟的问询,只是装傻。
谢王氏却不像她那傻儿子一样,全信了郭婆子这一套说辞,只是问道:“倘若这赵二姐如此好煞人,怎地十八还没嫁人?又怎会说与俺们谢家这样寒家?”
“哎唷!老姐姐,你可别恁说,你挑人家,不兴人家挑人?正是这赵二姐模样、性情、针黹、厨灶样样都好,也没个后生配得上,才多蹉跎了两年。要我说啊,这不正是给你家二小子留的嘛!这是天定的姻缘,月老牵的线呐……”郭婆子一副你们占了大便宜的表情。
谢王氏有些迟疑的旁敲侧击道:“倘真是如此,我家平安也不知能不能配得上,她那样好闺女,彩礼想必不低吧?”
“哎,什么彩礼不彩礼的,赵家说了,假如两个孩子对上眼儿了,就算不要彩礼,只要两个孩子过的和和睦睦,他们做父母的才是放心哩!”郭婆子眼睛一转,笑呵呵的说道。
谢青山和谢王氏听得这话,不由得微笑着点头称是:
“正是这个理儿!咱也见过那等嫁闺女的,要上许多彩礼,恨不得把闺女给卖了,弄得男方借债亏空的,等闺女真嫁过去,还不是要闺女一起还债受苦么!”
“正是如此!”郭婆子笑的眯了眼,“这到底成不成还要相看相看,咱自把赵二姐说的花儿一样,也还得贵家相得中才行,是不?我可不是那等口空白话、满天胡扯硬撮合山……”
“那当然,郭保山向来是有一说一,不是那等三姑六婆,混口胡编,两座山也要硬撮合到一块儿的人……”谢王氏也笑着说着客套话。
于是两下里商定了相看日期和地方,就在定在三日后上午半晌,在县城长寿里的臭水巷,有个刘家茶局子,到时候去那里相看。
谢王氏进房去拿了五十文钱做谢媒人的车驴钱,看郭婆子斜骑着毛驴儿摇摇晃晃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