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萱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个赞叹的笑,谢青山听傅君之说对了,也憨厚的笑着,兀自点头称是。
傅老道捻着胡须哈哈大笑,说道:“果然不愧是我傅明德的孙儿,哪怕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根据只言片语也能推测出来,机智!”
傅君之却被傅老道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说道:“爷爷,您太谬赞了,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推测而已!”
傅老道看孙儿不好意思的模样,只是哈哈大笑。
说了一会儿话,傅老道向谢青山谢萱两人说道:“这黄芝也只在古书中记载,见之者甚少,也不知药效如何?我就一百两一支向你买下,四支四百两,如何?”那四支黄芝中有一支是个小的,傅老道这是照顾他们的意思。
谢萱笑着说:“实话不瞒您说,我们正缺银两买田,才来您这里卖这黄芝。前几日刘爷爷不是介绍给我们一个牙侩嘛,今日牙侩说临漳县李招宣调任京城去了,要把俺们岗上村附近的一个庄子给卖了,要价整整五百两,我们想把这个庄子给买下来,可是我们家算上前些日子卖药材得的银子,满打满算还缺整整二百六十两呢!而且我们还要搭棚子种冬季蔬菜,钱实在有些不够了,这才寻到你们这儿来。傅爷爷不要怪我们来打秋风就好!”谢萱实话相告,一点儿隐瞒都没有的说了。
傅老道听了哈哈大笑,觉得谢萱虽然早慧,在人事上却还是稚嫩,人刚一问她就什么都说了,一点儿都不给自己遮掩。却不想,谢萱早知自家那点资产在他们傅家这里就是毛毛雨,人家也不稀罕她那点东西,干脆大大方方的说了,还显得磊落些。
傅老道吩咐小厮去取银两来,因听谢萱说冬季种菜,问道:“冬季种菜?我只听说宫苑中冬季种到温泉地热旁边,借助地热种菜;另外就是搭建温室日日以炭火相供,所需耗费奢费?你们如何种的呀?”
谢萱眼睛咕噜噜一转,笑着对傅老道说:“傅爷爷,如果我们冬天种出蔬菜来了,你们要不要尝一尝呀?”
傅老道说:“能在冬天吃到新鲜蔬菜,自然会去你们家买!你且先告诉我,你准备种什么菜?”
谢萱说:“先种些韭菜、蒜苗、豆苗这三样儿,如果种得好的话以后还会扩大规模,增加别的品种。”
傅老道惊奇地看着这个小姑娘,因问道:“你这小姑娘,这些点子都是跟谁学的呀?”
谢萱看了看傅老道屋内黄花梨书架上的各种道藏和书卷,又看了看傅君之好奇的眼神,漫天胡扯:“我跟一个白胡子老爷爷学的呀,曾经有个白胡子老爷爷化缘,经过我家门前,我就给了他几个糜子馍馍,他说和我有缘,就拍了拍我的脑袋,我就觉得脑子里好像有许多东西。然后他就唱着歌走啦,以后再也没有见过他。”
傅老道挑了挑眉毛,半信半疑,不置可否,问:“你可还记得他唱什么歌?”
谢萱想了想,就胡诌几句:“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还有几句,我也记不得了!”
傅老道听了暗自低头寻思,半晌方赞叹道:“如今才敢信天下有这等奇人异士!”
傅君之也惊奇的看着谢萱。
说了一会儿话,小厮取来银子,谢青山收了放入放入竹篮,盖上布帘,准备同谢萱一起回去。
下了山,谢平田在山下等候,大家也不耽搁,坐了骡车一边向谢平田说来龙去脉,一边赶紧向临漳县城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