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山原本想要推却,家里那几锭明光灿烂、耀人双目的银子却突然闯入心间,他一时不由得有些心动,脸上就显出挣扎的神色来。
谢萱却笑呵呵的说:“刘爷爷,说好这个方子送你的,就是送你的,怎么能言而无信、说了不算呢?难道你看我是个小孩,便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么?”
谢青山听了谢萱的话,也就按捺下心间的贪念,应和道:“正该如此!”
爷孙两人的神色与说话,都被刘一帖,傅老道傅君之三人看在眼里,刘一帖与傅老道两人相觑一眼,不由得笑了。
傅君之弯腰微笑道:“小妹妹,你知不知道一百两银子能买到什么东西?”
谢萱转了转眼睛,看着他笑道:“能买好多好多好吃的好玩儿的,能裁好多漂亮的衣服,还可以买十亩良田;普通的四合院,在临漳县城可以买两栋!”
傅君之这下是真的惊讶了,没想到这小姑娘心里是明白这一百两银子的价值的,他不由得惊讶道:“既然你知道……”
谢萱却笑说道:“即便我能买到良田十亩,能买到两栋四合院,可以买好多好吃的好玩儿的,裁好多身漂亮的衣裙,也不过一日三餐,肚子也就那么大,晚上睡觉也只需要一张床,天气再冷也不过穿一身棉衣。而如果这一百两在刘爷爷手里,却可以救好多吃不起药看不起病的人……”
“良田千顷不过一日三餐,广厦万间只睡卧榻三尺。谢家女童小小年纪,便知我道家至理,可谓是慧智天生。吾不敢信有人天生知之,今日所见,吾信哉。更难能可贵的是既慧且善,难得!实在难得!”傅老道大声赞叹道,看向小姑娘的眼光,充满了惊异赞扬之意。
傅君之看向谢萱的眼光,也充满了惊异,毕竟能让他爷爷大声夸赞的人实在不多。
他们当然不会怀疑谢萱作伪,毕竟一个才六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学会成人之间的圆滑世故呢?
谢萱不由得心中暗道惭愧,实在是装逼过头了。她不要这一百两银子,把方子白送给刘一帖,不过是为了落个人情,拉拉关系,要知道刘一帖医术精湛,相交莫不是富贵官宦之家,如果能得到刘一帖的好感和青睐,以后办事看病岂不是方便之极?!
听了傅老道这番夸奖,内心有愧,脸上就不由得红红的。
刘一帖傅老道傅君之三人却只当她听到夸奖有些害羞,只是打趣。
最后,谢萱和谢青山答应了,以后挖到上年份的药材就卖给傅家,并告知了傅家山间别墅的地址,乃是在清虚观的后山。刘一帖也不再强给那一百两银子。
收了卖药材的八十五两银子,谢萱狡黠说道:“刘爷爷,我也不是单纯的大公无私呀,却是正好有件事求你,前几日我爷爷去牙行打听买卖田地的事儿,差点被那里的牙侩给骗了。所以你能不能推荐一个名声好的牙侩,上一次我们卖百年首乌挣的一百五十两银子还在家放着呢,整日介胆战心惊的守着,还不如去换几亩良田呢!”
刘一帖不由得大笑:“萱萱,一百两换一个消息可真是亏了呀!”
一百两能换得你这个连接各种人脉、并且医术精湛的大夫,这是我赚了呀!谢萱心道。
刘一帖就给他介绍了一个在他这里看过病、开过方子的牙侩,名叫韩正业,并指引了方向,让他们去找韩正业的时候提他刘一帖的名字,想必不会欺瞒他们爷孙。
最后出门的时候,刘一帖忽然想起来,告知他们前几日也有一个姓吴的干瘦男子来卖何首乌,说是在山上挖到的,卖了三十两银子。问他们可认识,谢青山就说了在山上挖药被人跟踪的事情,刘一帖叹了口气,嘱咐他们今后小心。
谢青山与谢萱与刘一帖、傅家爷孙拜别,自去找韩正业不提。
按照刘一帖的指引,两人来到韩正业的牙行,说明是刘一帖介绍他们来的,算了算手中的银两,就说想买二十亩良田。韩正业听说是刘一帖介绍,就热情非常,并且保证附近谁家有好的田地典卖,一定给他们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