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叹一口气,扯了条矮一点的凳子在喻敛对面坐下,“我帮你吧。”说到底,今天事情的起因是他,晏绍想报答一个人的方式,就是对他好,等什么时候他觉得还清了人情才算完。
他对感情方面迟钝又薄弱,但心里有一杆天平秤,用机械冷漠的方式计算着别人对他的好,然后再一一还回去。
“不用。”喻敛把腿往后退了退。
晏绍已经在手心到了药酒,他低垂着眼帘,显得又乖又顺从:“擦了药酒会好的快一点,你的脚肿了。”“过阵子会好的。”喻敛不想把脚塞给晏绍,除了少许的尴尬之外,还有一点奇怪。
晏绍抬眸看了他一会,认真又疑惑的问:“你在害羞吗?”喻敛:“……?”喻敛顿感无言,但仔细一想,又似乎是“害羞”的表现,喻敛被自己的逻辑震惊到,耳尖升上了热意。
“操。”他低声骂了句,抬手去拿晏绍放在旁边的药酒,“我自己来。”然而手腕在中途被一只白皙的手擒住,那只手的食指关节处有一颗不太明显的痣。
“我手里已经倒了,别浪费。”晏绍道,他现在的家里不太有钱,药酒也用的只剩一点了。
他道:“没关系的,我会轻一点的。”他的语气神态,仿佛坐实了喻敛刚才是在“害羞”。
发展越来越奇怪了,喻敛抽出他的手,晏绍没有用力握着,他一抽便抽了出来,他自暴自弃道:“行,你来你来。”神态宛如被暴徒威胁的良家妇女。
“暴徒”晏绍拉着喻敛的脚踝,搭在自己大腿上,倒了药酒的手心贴上他肿的最厉害的地方,一重一轻的往下按压打圈。
喻敛后背不自觉绷直,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脚掌下源源不断的传来对方的温度,晏绍指尖微凉,手心却是温热的,他有规律的揉着。
喻敛扭伤的地方倒是不痛,酥酥麻麻的,比他自己揉着舒服多了。
但是——还是感觉很奇怪。
喻敛的目光从晏绍的手上挪至他的脸上,晏绍半垂着眼帘,睫毛微卷,侧面从窗口照进来的光打在他脸上,在鼻梁上留下一道阴影,他皮肤很白,是一种病态的苍白,从某种角度来看有种弱不禁风的阴柔面相。
晏绍猝不及防的抬眸,和喻敛的目光对上,喻敛仿佛被烫了一下似的移开视线。
晏绍并不知道刚才喻敛一直在看着他,他问:“痛吗?”“不痛,你快点。”喻敛催促道,也不知是盯着别人看被抓包还是什么原因,心跳快了几拍。
晏绍抿了抿嘴角,不小心碰到了伤口,他吸了一口气,轻声道:“快不了,你再忍忍。”喻敛抬头,目光穿过晏绍头顶,看到门口一个小孩扒着门往里面偷看,被他发现后又藏了起来。
没过几秒,喻敛又问:“好了没?”“还没。”晏绍埋头苦干。待药酒都吸收了,晏绍才停下了手,喻敛脚踝火辣辣的,脚踝处的异物感倒是减少了许多,晏绍一送开手,喻敛的脚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晏绍的大腿。
他摸了摸后颈,“谢了。”“是我该谢谢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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