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车尾箱拿出工具,刚用千斤顶将车底撑高,一辆黑se的suv驶来,被她的车挡住去路。
车灯明亮,麦茫茫用手遮了遮,瞬时熄灭。她认出这是顾臻的车,暗道冤家路窄,他怎么这么会挑时候,指不定,下一秒蔺南暄就下来慰问她了。
麦茫茫视而不见,继续鼓捣手里的活计,那辆车颇有耐心地等了一会。
麦茫茫遇到力气的阻滞,正在想要不要让停车场的工作人员来帮忙,顾臻开门,长腿一跨,下车。
顾臻立在车前,冷冷淡淡,作壁上观:“你不是会换么?”
他为什么知道,自然是看了她采访讲述的钟嵇教她换轮胎的故事。
麦茫茫侧首,目光沿着他笔挺的西k向上,顾臻居高临下,她觉得像在嘲笑,回道:“我会,但我是‘动手’,不是‘动嘴’,所以需要一些时间。”
麦茫茫朝他车里一望,很好,没有蔺南暄,她的自我定位是强者,不需要同情关心。
顾臻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的扣子,麦茫茫蹙眉:“你g什么?”
顾臻将领带和外套扔进车里,只着白衬衫,挽起袖口,走到她旁边,单膝蹲下,拿过她的螺丝刀,言简意赅:“动手。”
麦茫茫重申:“不要你帮,我自己会换。”
顾臻扫了她一眼,麦茫茫穿一件黑se的蓬裙式礼服,朦胧又轻盈,她起裙摆,蹲在地上修车,有一种奇异的飒爽。
x部线条因为她的姿势绷紧,顾臻挪开视线:“以你的细胳膊细腿?可能我要等到明天。”他给出官方解释,“为人民服务,帮你是我应该做的,这个理由,麦小姐满意吗?”
他足够疏离礼貌,麦茫茫无言以对:“好吧,既然你有公仆意识。”
她后退一步,被顾臻握住手腕,他手掌热烫,轻松圈住她,很快松懈:“帮我照明。”
麦茫茫举着手机,打亮光束,细细的灰尘浮游,他眉骨高锐,不染分毫。
无声无交流,顾臻动作利落,神情专注,麦茫茫大致可以想象他工作的样子,忽然听见他低缓问道:“还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