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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 玥影横斜
看着地上点点的血迹,心,莫名的疼了起来,抓着那脚踝的手也不由的用力,是的,她在心疼,心疼眼前这个男人,或者她想不透,为何要待自己这般好。
因为爱么
可,他们好似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连心蛊么
可,也不用做到这般。
心,毫无准备的慌乱了,看着手中那窄薄的脚背上一清晰的筋脉,一瞬间感觉呼吸都乱了,她想要这个男人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不知为何,脑子里就突然涌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看着就这般蹲在地上看不见表情的李冉冉,祁玥有一瞬慌乱了,她,在想什么,问自己为何带她这般好,到底是为何呢自己都想不明白。只,觉得她不该受伤害的;只,看不得她那样痛苦;只,心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
她,会拒绝吧,就是不拒绝,自己也没有资格接受的,她身上的热蛊虽说不是自己亲手下的,可那蛊虫却是他提供的,若是被她知道了,定然不会原谅自己的
想到这里,祁玥愤然挣脱开来,血滴溅落到了李冉冉的手背上,那般触目的红,似是盛开的牡丹,妖娆绽放,美的不可方物。
李冉冉起身,将祁玥按坐在长凳之上,眸似是带着魔力,将人深深的吸引,只见她又半蹲着身子,抬起手背,将滴落的血滴送到唇边,灵巧的舌一扫,那抹艳红便被她卷入了口中。
祁玥抬手说了声:别,脏。可却阻止不了了。
哪里脏,明明是甜的。李冉冉说完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简直有做吸血鬼的潜质,怪不得无论前世还是现在,都会长小虎牙呢。勾起嘴角,又起身去拿布巾,将祁玥染着鲜血的脚擦干净。
动作轻柔的像是对自己最心爱的东西一般。
仔细看了看脚底的伤口,还好不算太深,只是若是这般再下地走路,好起来定然不易,又拿过矮凳,将祁玥的脚放在上面,开口询问道:金疮药在哪里我帮你涂。
柜子里,那个蓝色的小瓶子。面具下的脸早已红的不像话了,第一次,有人这般温柔的给他擦脚,那般轻柔的动作,从没有过谁这般对他,他从小便不听话爱捣乱,长大之后更因为擅自触动了神盘,被神力反噬,落下这一头的银发,成为族中人人厌弃,避之不及的不详之人。
他不否认自己早已动心,就在触动神盘,见到她的那一刻,原先的他蛮横任,还愤世嫉俗的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父皇和父妃早逝,独留下他和哥哥二人被长老们整日逼着学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们甚至还擅自决定了他和哥哥的命运,可,就在那一刻。
他知道了,这世界上自己的遭遇简直不值得一提,那女孩倔强的脸庞,自我鼓励时让人心疼的微笑,还有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咬着唇无声的哭泣。像一细长的银针,刺进膛,牢牢的扎进了心里。
也是那一次,知道了心疼一个人的滋味。
再又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心便不受自己的控制,想要靠近,
第一次见面,她不但没有因为自己的吻而感到害羞,反而回以更热烈的激吻,窘迫的不知道如何反应的自己,只能傻傻的逃开。
第二次见面,本想将她带走,可却实打实的被她上下其手,吃了不知道多少豆腐,还不争气的将秘密告诉了她。
再想去找她的时候,却得知了她和耶律熊那家伙的大婚被破坏,人也不知去向了。
而有些事情,正向着自己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想阻止却发现自己那般的渺小,没有人知道,就连当时在场的哥哥都未曾发现,那一日他并不是因为窥探天机而被神力反噬才会这般的,那时候他清晰的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强大到让他无力反抗的力量袭击了他,似是要阻止他了解一些事情。
可人就是这般,对于自己不了解而又强大的东西,就会不由得加上神魔鬼怪的色彩。所以,整个族中甚至是哥哥都认为,自己是触犯了神怒。
李冉冉拿来了金疮药,又蹲下身子想要给祁玥涂药,却被人一把抢过药瓶,不用,我自己来。祁玥也有些慌了,怕,在这样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贪婪的想要,扎进她的心里。
见手上的药瓶被抢走,李冉冉也不阻止,反倒是拿起一旁的黑色长靴,又给另一只没有受伤的脚套上。
那,你呢为何要这般待我。他也想知道,她这般待自己是为了什么
我认定的男人,就该这么疼着宠着。她认定的男人也同样不会让他有机会逃走。
祁玥本没有想过会得到答案,却听到这么直接的话,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了,红唇微启,面具下的凤眼瞪大老大,她说什么她认定的男人,是,是自己么
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想反悔也来不及了还有,你只能排老六,不准说不能接受她从来都是霸道的,无论是什么只要她认定了想要,就会夺过来,而且还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还是那句话,她就这样了,怎么样
前面居然已经有五个了明明应该拒绝的,可,嘴一扁说出的话竟还有些吃醋的意味。
嗯,冷夜排行老大,然后是影风和陆澈,再是耶律拓,还有司马晔那家伙,和你哥哥祁璃,所以你只能排第六个了。李冉冉郑重其事的板着手指数着,全然没有意识到坐在凳子上的某人连越来越黑,嘴巴也撅的越来越高。
这么多人,你也不怕自己吃不消。低着头,祁玥只觉得自己已经语无伦次了,他到底在说什么啊。
吃不吃的消,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李冉冉倾身,凑上前去,这般暧昧的话语,说的她自己都要脸红了。
你,无耻抢过李冉冉手上的另一只长靴,套在包扎好了的脚上,扭头起身继续倒弄着他的药罐。
我无耻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你又不是没被无耻过。被晾在一旁的李冉冉完全没有已然被嫌弃的自觉,还死皮赖脸的从背后环住祁玥的腰身,祁玥也由着她,专心的看着炉火。
小玥玥,你救下我到现在多少日了头枕在祁玥的后背上,李冉冉很享受这一刻的些许宁静,可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算上今日,十一日了。是啊,已经十一日了,若是今日她再不醒过来,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暗器上的毒,自己从未见过,可却蛮横无比,若不是在救下她之后立马喂了一颗还魂丹,一路上又用自己的真气给她护住心脉,祁玥不敢想,若是自己晚去了一步会怎么样,暗组织,他还以为在先祖离世的时候,就已经解散了呢,为何,又会现世这件事情居然连族中的长老都不知道。
也是,有些事情是历代的大祭司对下一任的接任者口口相传的,而自己的父皇却死于意外甚至连话都没有同自己和哥哥说。而这千古相传的皇室机密,或许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吧。
已经十一日了那,这里是哪里外头的天渐渐的暗了,原本外头就没有丝毫的声响,现在更显得寂静的可怕,透过窗户似乎还看见了林子里缓缓升起的白色烟雾。
祁玥也同样意识到了外头已然天黑,关上窗户,又点起了小厨房中的油灯,只那灯一点起来,李冉冉敏感的鼻子便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是一种极其清香的草药味。
点完灯,祁玥又坐回凳子上,看着煎药的炉火,打开药罐看了看药汁收的怎么样了,毫不在意的开口道:这里是无回之地。
无回之地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李冉冉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说这里都不曾有人进来过么而且一道夜间林中瘴气乍起,分分钟杀人于无形。可,祁玥却这般,淡定的住在这林子的深处
这林子里,就是野兽都怕瘴气,可就像解蛇毒的草药定然长在蛇出现的附近一个道理,这林中自然有解瘴气之毒的草药,所以,冉冉不用怕。祁玥端起药罐,将煮完的药倒了出来,一股子带着涩味的药香扑鼻而来,李冉冉不由得又想捏住鼻子。
心里没骨气的道,能不能不喝啊,看着很苦的样子。
却见祁玥又从一旁拿出了一个小罐子,盖子掀开传来一阵阵清甜的果香气,不由好奇的凑近了想一瞧个究竟,却被人用手挡去了视线。
这里放着的是用蜂蜜浸过的果葡,将药喝了,便给你吃。这也是在第一日喂李冉冉喝药的时候,祁玥方才发现她那般怕苦,就是昏迷的不省人事了,却在闻到药味的时候会皱起眉,但凡胃进嘴里的药悉数也都给吐出来了。这般,方才特意去找了果葡浸在蜂蜜里,喂了药便在她的嘴里放上一颗,没想到还真的管用。
小气,先吃一颗,然后保证喝药。要她喝那么苦的要决计不可能,但是这个看着好像很好吃的果葡,她还是可以勉为其难的吃吃看的。李冉冉眼底划过一丝光,语气打着商量,带着讨好。
不行。摇摇头,简单的两个字,却说的不容人拒绝。
这药看着好苦,喝完了,我要吃多才能缓过来。反正她从不做亏本的买卖,要她喝药,这一罐子好吃的果葡就都得入她的腹中。
先喝药。祁玥也不说答应,只是一指药碗,不带商量的余地。
喝就喝。李冉冉大义凛然的拿起药碗,仰头喝尽,啧啧嘴擦发现并没有闻起来那么苦么。
祁玥知道她怕苦之后,特意在里面放了一味甘草,自然不会太苦。见她乖乖的将要喝了,才把小罐子递给她。
哇没想到这里还有蜜饯,祁玥,你简直太了一把抱过那盛着果葡的小罐子,似宝贝一般的捧在怀里,小心翼翼的打开盖子,随即,原本无比兴奋的小脸瞬间像是踩了狗屎一般,垮垮的
只见那冒着清香的果葡罐子里头空空如也,罐底一层晶晶亮的似蜂蜜水一般的体,证明了这个罐子中曾经是有东西的。祁玥,你骗人。幽怨的小眼神死死的盯着坐在一旁掩面偷笑的男子,明明是带了面具的,可这般开来却依旧风情不减。
我只说这是放果葡的罐子,又没说里面还有。祁玥狡黠的一笑,这话怎么听都有狡辩的味道。
好啊既然吃不到果葡,那就吃你李冉冉是真的恼了,骗自己吃了药居然一点儿甜头都不给,虎躯向前一扑,勾住祁玥的脖子张口咬住露在面具下的红唇。
一如既往的柔软,让人不能自己。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祁玥一下子愣了神,却在触及到那一片殷红暖软的时候勾起嘴角,回应着,勾缠着。
祁玥的身子常年都是这般微凉的,此时因为一直为李冉冉煎药而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从来都讨厌药味的她居然会觉得这药香似是清甜可口,让人不由贪婪的想要更多,更多。
对于李冉冉越来越急促猛烈的攻势,祁玥有些迎接不暇了,从未有过太多锻炼的舌,远不及李冉冉来的灵巧,勾缠之间划过她小口中的虎牙,带着一丝丝引人振颤的麻酥感,他是没有心跳的,可却在这一刻清晰的感觉到了脉搏突突的跳动着,微凉的身体也慢慢的有了温度。
李冉冉早就是个中好手,自然之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可,一瞬间竟有些提不起力气,一口气没上来脑袋还有些晕晕的。
你个急色的身子还没有好全,便一天到晚动歪脑筋祁玥感觉到李冉冉的异样,心中不免对自己不加阻止责怪一番,轻轻的推开她的身子,实,自己的气息也有些不稳,乱乱的,却感觉前所未有的美好。
你可得把我治好了,不然以后就没有福可言了。李冉冉负气的于他一同坐在长凳之上,脑袋有些无力的靠在祁玥的肩头,暗骂自己,以后要懂得节制了,讲不定哪天尽人亡了,那可太不划算了。
登徒子。祁玥总不知道该怎么和李冉冉说话,每每相见好似总会被她吃豆腐,可,心里却是讨厌不起来的,这般嗔怪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多的是喜。
这般的祁玥最是让人欲罢不能了,李冉冉苦于有心无力,可依旧好像看看他面具下那张娇俏的脸儿,只,若不是他自愿摘下面具,自己是不会主动提出的。
两人见外头天也黑了,祁玥又简单的用外头采摘来的菇类,煮了汤,二人便这般清清淡淡的算是吃了晚饭,李冉冉本还看着这清汤寡水的菌菇汤,怕不下饭,却不想在嘴巴碰上清粥的时候似是不要命的大口吃起来,只觉得,单吃粥就香的她六神无主了。
慢些,你十日未吃饭,这般急,胃会不舒服。祁玥想阻止她,却已经来不及了,那小碗粥早已见底。
李冉冉适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十天未进饭菜了,难怪连白粥都吃的这般有滋有味。
二人吃饱喝足,李冉冉斜靠在床榻之上,等待着美人自动入怀暖床,谁知。
祁玥直接在屋樑上生了绳子,身形一转,竟然就那般稳稳的睡在了绳子之上。
小玥玥,你这般,是让我独守空闺,独卧空床么这种只有在武侠电视里才看到过的桥段,就这般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新奇之余更多的就是怨念了,有媄男在身侧,自己一个人睡床上,说出去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夜里冷,与我睡会着凉。祁玥闭着眼幽幽的开口,语气平淡,却听得人心疼。
老娘身体好得很而且力旺盛热血沸腾下来,睡我旁边。李冉冉不高兴了,她不喜他这般清冷的语气,她说过自己认定的男人不能露出这般惹人怜爱的样,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没能做到雨露均沾呢
冉冉,别这样,你身子还未好全,若是着了凉话还未说完,便见床上的女子将被子一掀,负气的转过身子背对着他,蜷缩起来。摆明了若是自己不下来,这一晚上就这般睡了。
祁玥摇头,他从来都是叛逆的那个,可遇见她之后,却要开始头疼她的叛逆不听话,还有这般迁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