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我去看看我那好嫂嫂,得了小叔子的照拂,不知该如何滋润。”
“太太?您此番过去,若是被老爷知道,惹怒了老爷,可、可……”
“你竟是担心我去发作了薛氏?我何时那般沉不住气,这十几年都过了来了,殷图瑞可曾给过我脸色?她痴迷薛丽娘,我便寻了乔氏,他赴任,我便接中馈,伺候他老娘。他从来待我客气,与我相敬如宾。可是他那心也是冰块做的,我捂了半辈子,捂不热。去吧,我只去同我那好嫂嫂说几句敞亮话儿。得她身子不济,日后没了机会。”
婢女吩咐车夫将马车重新驾回如意巷殷宅。
守门婆子见二老爷刚走,二太太又回,想着薛氏病体,不敢大意,遂将余氏迎了进来,又去薛氏院中通禀。
雁喜正帮薛氏拾,她见这副景象,还有甚么不明白的。听了下头丫鬟传报,道:“太太若不想见二太太,便拒了吧。”
薛氏道:“躲得了一时,可是躲得了一世?便请她进来吧,我也想听听她这么急急回头,有甚么话儿要说。”
余氏将婢女留在屋外,一人进了薛氏房中。
方一进屋中,便扑跪到她床沿,抓住薛氏手,嚎啕大哭。
“嫂嫂啊嫂嫂!未想你与我一般命苦啊!那杀千刀的!呜呜呜……”
薛氏两眼淌泪。
余氏红着眼“呜呜”哭道:“嫂嫂莫要怪我!这许多年,是我糊涂人办了糊涂事,忌恨上嫂嫂,处处与嫂嫂为难,教嫂嫂日子不得安生!嫂嫂看在你我皆苦的份上,原谅了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