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萝撑到谢韫铎送她回了院舍,便一头栽进了黑甜乡。
他尚还有话儿未来得及同她说。
诸如不许摘了她颈间麒麟玉佩、他给她送的药膏子何时何地给她……
他在她书案上寻了笔墨,提笔写下几行字才离去。
这夜,玉萝累极,沉沉好眠。
亦有人辗转难眠。
与玉萝同一院舍的殷若贞,心中存事,难以入眠。那袁姓学子原是常与马贤良、殷谏一处顽耍之人。殷若贞自然熟悉。便是她叁言两语挑唆得那人伺机拦住了玉萝与林华清。
她在那袁姓学子面前,大泼玉萝污水。
道玉萝乃水性杨花之人,惯爱欲拒还迎。先头已是被马贤良奸污、后又落进贼匪窝里,教众贼匪糟蹋了身子。
如今马贤良已是不记前事。他若此时碰了玉萝,不光不得罪马贤良,此女为着自己名声,亦只能默默认下。
遂那袁姓学子分外张狂。
殷若贞亦是盯着玉萝卧房动静,见她半夜未归,一时隐隐期待、很是兴奋,一时又恐生出旁的枝节。
另一个院舍中的林婉清亦是未眠。
她以为玉萝叁两句便可打发了她哥哥,教他哥哥死了那份心。谁知一等,等了好些时候。
她立在栖玄桥边,正欲回转,寻了玉萝和哥哥,忽见迎面走来殷若贞。
殷若贞笑着同她攀话儿。
她因着殷谦关系,心底亦是愿意同殷若贞说说话,私心想从殷若贞处得点殷谦消息。
果然殷若贞由栖玄桥开放之故,谈起她也有位大堂兄今年参加秋闱。先是叹这位大堂兄是他们殷家这一辈中资质最高的一位,得族中长辈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