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月潭哂道:“张泉这种小脚色,拿什么来和我们斗。只要我一句话,可教他永远消失,不过最好先找出他为谁办事,知己知彼,才能取胜。”项少龙道:“除非用刑,否则他怎肯招供?”
肖月潭失笑道:“若说阴谋手段,还是老哥我比你在行。用刑乃下下之策,况且他胡乱拿个人出来搪塞,我们也难辨真伪。哈!我却有个更精釆的方法,不但可去掉张泉,还可收买人心。”接着附耳对项少龙说了一番话。项少龙听毕叹道:“幸好打一开始你便是我的好朋友,否则我可能已输给吕不韦了。”
午后大雪从天而降。船队此时离临淄只有十个时辰的水程,明早便可抵达这齐国文化荟萃的大都会了。项少龙改变了意,设法去掌握舞伎团的运作,连过往的账簿都不放过,始知原来歌舞伎团不但收入丰厚,只是各国权贵的礼物便装满了四十多个箱子。谁能娶得凤菲,等若平添了一笔几达天文数字的财富,名符其实的财色兼收。
晚饭后趁凤菲排舞的时刻,项少龙动去找张泉说话。张泉见他来,喜出望外道:“我正要去找你呢。”坐好后,项少龙接过他递来的茶,低声道:“今早大小姐找了我去,许以锭黄金的报酬,又说可推荐我到齐国做事。坦白说吧!人不外求名求利,加上大小姐又对小有提拔之恩,换了张兄是我,肯拒绝吗?”
张泉脸色微变,好一会才道:“我背后的人也是出得起资财的人,其身家更非凤菲能比,不过我要向他先作请示,才可以肯定报酬的数目,但保证不会少于一五十锭黄金。”项少龙暗忖这么说,那么此人若非齐人,就必定是来临淄贺寿的某国使臣,否则张泉怎能向他报告此事。他当然不会满足于这个情报,摇头道:“张兄不用多此一举!钱财虽重要,但功名更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大小姐交游广阔,谁都要卖点面子给她……”
张泉打断他道:“沈兄是明白人,当知现时若论强大,莫过于秦,我这子正是秦国举足轻重的人物,沈兄若要谋得一官半职,只有随我去投靠他。否则恐怕位子未坐稳已成亡国之奴。”项少龙心儿剧跳,几可肯定此人是吕不韦。以吕不韦的好色和占有欲,凤菲又曾到过咸阳,这家伙不见色起心才怪。凭他的财势,耍收买张泉这种小人物遝不是手到拿来。
而吕不韦刚好要到临淄去,各方面情况吻下,故可断定此人必是吕不韦无疑。巧取豪夺,不择手段,正是他的本色。不过他有田单照顾,应付起来确不容易。装作大讶道:“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张泉叹了一口气道:“若可以说出来,我早说出来了。但若我张泉有半字虚言,教我不得好死,如此沈兄可放心了吧!”
项少龙道:“狡免死,走狗烹。若他得到大小姐后反口食言,我和张兄岂非不但一无所有,还要赔上小命两条。”张泉叹道:“你的形容真是非常生动传神,不过却大可放心。此人出名满门食客,比你的旧无忌公子还爱招揽各方名士豪杰,怎会没有容人之量,沈兄大可故心。”
项少龙道:“这事张兄只能以空言保证,这样吧!先教他下一半订金,收妥后,我才倾心和张兄作。”张泉如释重负道:“这该不会有问题。不过莫说我没有警告在先,若沈兄收了金子却没有为他办事,保证不能生离临淄。”
项少龙笑道:“大丈夫一诺千金,辛好我仍未答应大小姐,只是在敷衍着。”张泉欣然道:“这就最好。现在沈兄不妨仍与大小姐虚与委蛇,弄清楚谁会帮她,又或谁是她的姘头,那我见到那人时,也好有点交待,向他财都容易一些。”
项少龙笑道:“收到钱,我自然把得来的消息奉上,张兄是明白人,当知交易的现矩是一手收钱,一手交货。”张泉拿他没法,只好答应。项少龙心中好笑,想不到来到齐国后,还要暗里和吕不韦斗上一场。此事保证可令肖月潭非常兴奋。他们都是深悉吕不韦性格和手段的人,已有了孙子兵法所说“知己知彼”的有利条件。反是吕不韦对他们这敌手却一无所知,故虽有田单帮手,仍未必定可占在上风。
更精釆是田单本身也陷于本国的斗争中,加上凤菲乃人人争夺的目标,若他和肖月潭能好好利用这种形势,说不定可大玩一场,胜他漂亮的一仗。想到这里,那还有兴趣和张泉纠缠下去,遂告辞离开。
踏出房门,走不了两步,便给人在背后唤他,原来是小屏儿。项少龙停下步来,小屏儿来到他身前,问道:“你是否由张泉处出来?”项少龙只好点头。小屏儿不悦道:“你究竟在弄什么鬼,是否想出卖大小姐?”
项少龙看她神情似乎知道部分早上与凤菲的谈话。低声下气道:“我怎会是这种人?小屏姐还不知道我这个人吗?找我有事?”小屏儿俏脸一红,跺足道:“谁要找你?是小姐找你。”
项少龙心中一荡,牵起她柔软的玉手,柔声道:“小屏姐……”小屏儿羞赧地掩耳道:“我不要听。”话尚未完,已经被项少龙封着香唇,整个人都软了下去,任他施为。
项少龙与小屏儿缠绵良久,这才问道:“大小姐不是在排舞吗?为何要见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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