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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诡秘:从吃白饭开始 > 【伦纳德】秘密共犯07

【伦纳德】秘密共犯07

开篇预警:这章很长

月光。

伦纳德试探性地、细碎地吻在月光投在你脸上的明暗交界线处,从额头到鼻梁,再到下颌线,你与他的脸部阴影融合在一起,一时分不清彼此。

这个场景让你一时恍惚,想起和克莱恩在路灯点亮时的深情告白,只不过现在路灯早已亮起,街上也不如那时寂静。

有路人走过,他们带着难以理解或是了然的复杂眼神去看你们,有孩子定定地站在不远处,他或许在疑惑你们过近的距离与大胆的动作。

伦纳德紧闭双眸,脸上是一副豁出去的、深情的坦然,他的唇湿润柔软,吻你吻得小心翼翼。你感到来自伦纳德心底的爱意,以及一股源于计划得逞的快意。

他并非旁若无人地吻你,他只是用情至深地爱你。

伦纳德终是吻够了,他依依不舍的将头缓缓抬起,双手捧起你的脸,你被迫与他对视,绿眸璀璨明亮,他的嘴张了几番:“你的眼睛好美,美得想让我为它们做一首诗。”

“好啊,我洗耳恭听。”你当然知道他哪会作诗,你只是喜欢看他努力爱一个人的样子。

伦纳德涨红脸,他眉头紧锁、双目紧闭,冥思苦想有那么一会儿,最后还是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语气有点儿沮丧:“我不会作诗,我该多学学怎么作诗的。”

“唔……其实我们可以回教堂,最后不是有诗歌创作与朗诵的节目吗?”你含混不清地提些建议,你的脸被伦纳德向中间挤着,挤出无法正常说话的嘟嘟嘴来。“或者我们回家,我可以在梦里教教你怎么写诗。”

带有挑逗暗示的言语因说得含含糊糊,听起来反倒有几分可爱,伦纳德被你这副模样逗笑了,他的手满心欢喜地在你的脸颊两侧胡乱蹂躏。

“我们还有很长时间不是吗?你可以在余下的人生慢慢教我。”

云雾。

伦纳德和你轻快地漫步于云与月下,他是铁了心要翘班,要与你在弯弯绕绕的大街小巷中散步,只是为了和你聊那些聊不尽的天。

伦纳德故意绕了远路,你故意装没发现他绕远路,他在此时此刻有说不尽的话要与你说,你和他并不能算合拍,但恋爱不就是两人一起说一大堆你来我往的废话吗?

你在无数年前就自行开悟,伦纳德却没有,他混乱盲目的爱着你,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这爱掺杂了多少对弱者的怜悯,他以为只要两情相悦就万事大吉。

“你有没有想过信仰哪一位神灵?这在这个世界正常不过。”伦纳德真的在与你讲信仰的问题,或许信教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点这样的毛病。“不然你以后被人问起该有多尴尬。”

好像每一个爱上你的人都会不可避免地和你谈及将来,这让你在得意的同时感到烦躁,因为你清楚你们不会有什么“将来”。

“一些信徒会把一切都说成神的指引,你会这样说吗?”你用问题回答了他。

“很多时候女神确实在为我们指引方向,但我想我喜欢你发自我的真心。”伦纳德叼着烟,低声说得含混,在人烟稀少的巷子中,他为自己点了烟,又侧头看你。“要不要来一根?”

你回绝了伦纳德,哪怕这儿无人出没,但在公共场合抽烟多少会让你感到不自在。伦纳德并不在乎,他缺乏良好的教养,因此这让他看起来散漫多情。

真正的多情人却在把话说得立场明确又暧昧不清:“我的一切决定都源于我本身,其中也包括你。”

“如果脱离必要条件,你也会这么做吗?”伦纳德点燃了烟,烟雾渺渺,在一瞬雾了他的视线,他似乎借着烟才能说这些话。

你知道他指的必要条件是通过做爱回家。

伦纳德在往日里是那般自信,甚至能算做骄傲,但此刻你从他的话语里察觉到了不安,这再好不过,他爱上你就该患得患失。

“其实我很遗憾在廷根时没有和你搭话。”你牵过他的手,熟练地在嘴上说出讨人喜欢的谎话,眼睛却在看下一个路口——拐个弯就是平斯特街了。

“真的啊?”伦纳德似是被欣喜冲昏了头,以至于他忽略了你的小小走神,他又深吸一口烟,看着那烟在空中飘散消失,他感叹。“那时我只是觉得你很好看,还很可惜你不会说话,其实我一直觉得克莱恩想推荐你做文职人员。”

“倒也不错。”你答得不置可否,又朝他撇了撇嘴。“可那时我第一次来这边,我到现在鲁恩语说得都不太好。”

“我也那么想过,但是你不信仰黑夜女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你是文职人员就可以申请看那些罗塞尔笔记了。”伦纳德学着你的样子撇嘴,说着说着他便开始突发奇想。“我有点儿好奇,用你的语言怎么说‘我爱你’?”

“这个啊……”你拉长语调,不可避免地走起神,平斯特街7号就在不远处。

你又转头去看伦纳德,他在此时已然掐灭了烟,绿眸中有一种你开始觉得无趣的期待,好比玩乙女游戏玩出结局,最多回味一下故事就该把游戏卸载。

“我厌倦你了。”

游戏该通关了。

平斯特街7号。

你已经说不出自己与伦纳德是怎样在平斯特街7号的门口一路激情热吻,吻到天昏地暗,两人相互搀扶,跌跌撞撞地闯入属于伦纳德的家。

或许是从你那句假的“我爱你”时开始的,或许是从云层盖过红月时开始的,或许是靠近平斯特街7号,你们都忍不住开始的。

门一关,所有光源都被隔绝在外,屋里黑成一片,你们做贼似的拥吻在门板后面。伦纳德想掌握主动权,但他甚至不知道要怎样探舌,明明是他先动的手,却成了你疯了般回报他,一心一意地亲他、吻他,在不知不觉间与他调换位置。伦纳德浑身完全松弛下来,绿眸雾得似放弃了原有的功能,只全身心享受你带动他的这个吻。

伦纳德斜斜靠在门上,双手已不由自主揽在你的腰侧,他的唇还有一抹未燃尽的烟味,要你贪恋地啃食起那处柔软存在,初尝人事的舌是笨拙呆滞的,需要你带着一同描鸾秀凤,你的舌在他的口腔中挑逗的描来摹去,带有几许渴求。

他的学习能力比克莱恩快,只稍一会便让你吻上了瘾,就算他是装出来的放荡形骸,在经历过你后也有可能成为真的。

可他却在这般关键时刻喊停,把你从欲仙欲死中抽离,他不舍又清醒地将你推开,低低喘着问你:“这么做下去你是不是会离开。”

“总是这样停下对身体不好。”你秀眉微蹙,伦纳德这么做倒是挺败兴。

“你知道罗塞尔提出的那个理念吗……”伦纳德又开始铺垫了,他猛地紧闭双眸,在脑海中搜刮起记忆不深的概念和词汇。

哦,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真正相爱的人不一定要有……那样的肢体接触,我喜欢你也并非喜欢你的身体。”

伦纳德突然紧紧地抱住你,不带任何欲念地抱你,他的声音又低又哑,也带有几许渴求。

“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伦纳德将头搁在你的肩头,你无法看到此时他的表情如何,你也懒得再揣摩他的心情如何,这下换你一拍一拍哄他的背:“下一次我还会来找你。”

“那又该是什么时候?”伦纳德闷声闷气地问,他当然不傻,这么明显的画饼他又怎能心安理得的吃下。

你怎么可能回答连你也不知道的问题,你只是发了狠地掰着他的肩头要他与你分离开来,继续贴上他颤抖的唇去吻他,可这个动作在一开始就被他制止了,他按着你的肩膀硬要与你对视。

伦纳德的手和唇轻颤着,他开口,连声音也是颤抖的:“你真的喜欢我吗?”

你太想笑了。

这道题无论哪个解答都是死局,哪怕用花言巧语骗他继续咬钩又怎样呢?只要你想离开这里、而他想要你留下,你就不可避免地会刺破他最后的那些美好念想。

伦纳德,你怎么总是自讨苦吃?

你没有回答那个毫无意义的问题,抬头望着他起雾的双眸,扯动嘴角,扯出一个毫无情感的难看笑容。

你踮起脚,想继续用吻堵住他不停提问的唇,伦纳德又扳住你的肩制止了你,源于非凡者和雄性的力量让你无法抗拒,但你并不怕他转头走人、将你弃之不顾,你清楚他们这种好心绅士那些要命的弱点。

下一刻,你突地感到一阵困顿,在绿眸的注视下迅速入眠、陷入沉睡,你还是高估了伦纳德,他为了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能再次拖你一起在梦中沉沦。

梦魇。

这一次不再是你的温馨小屋,反而变成方才你们逃离的圣赛缪尔教堂,兴许是这里给你的感触过于强烈,你的梦境也完全复刻了教堂里的一砖一瓦。

大门敞开着,一轮皎洁的白玉盘缀在星星点点的幕布上,这轮月亮来自你的故乡,它足够的干净明亮,你坐在大弥撒厅最后一排的座位上,整个身子正好沐浴到了月光。

伦纳德从门外走入,他径直走向你所在的方向,你依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只能呆滞地坐着,在他靠近也只是缓慢侧头向他望去。

当你看到他的那一刻,你便放弃从梦境挣扎出去,这不是伦纳德自找的么?不听现实中润色过的好话,非要来梦境里找真话听。

那就让他听吧,听完了也不会再说什么留下你的鬼话,快些送你回家好了。

这一次他不再东张西望,他挨着你坐下,望着你木然呆滞的眸一字一顿地问:“你真的喜欢我吗?”

梦中的你克制不住地笑得嘲讽:“哈,我对你的感情很复杂,有时我怕你,有时我需要你,但我绝不可能喜欢你。”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伦纳德应当已经预料到答案,却还是被你直接的回答所伤,他目光冷了,如坠冰窟。

“因为我想回家,因为我需要新鲜事物来治愈自身,因为我想拉你下水。”你只是呆滞地盯着他,用飘渺含糊的声音说着最伤人的话。

“那我呢?”伦纳德突然问道。

但显然这不是梦境的心智体所能理解的问题,你歪头望他,一言不发。

伦纳德一直盯着你无光的双眸,他眸中流转的情绪到最后都变成一句咬牙切齿地叹息:“我不该爱你。”

梦中的你把这也当成一个问题:“可是你还是爱我了,不过你确实不该爱我,你甚至意识不到你的爱恋从何而起,我们这种关系越早结束越无伤害,不过这跟我可没关系。”

“你也不只是克莱恩的普通朋友,对吗?”

“在我这里他是,在他那里他不是。”

“‘普通的养父女关系’,呵,我居然会信你的胡话。”

“在我这里他确实更像我的父亲。”

“那其他的呢?”

“都是机缘巧合下的一夜情。”

你全盘托出,对答如流。当你放弃从梦境挣扎出去之后,反而觉得灵魂轻松起来,至于伦纳德的灵魂是否变得更加沉重,已经不是你现在考虑的问题了。

“好,既然你想要的话,我可以答应你。”伦纳德的眼神冷极,他竭力将话也讲得冰冷,却透着遮不住的沙哑,哪怕这样他还要向你放狠话。“但我可不像你那样经验丰富,如果弄疼了你还请多多担待。”

伦纳德一边说一边用一只手熟稔地解起风衣扣子,另一只手去捏你的肩,他的手劲太大了,倘若这真的是一场由你做的梦境,那这样的疼痛已经足以让你从梦中瞬间清醒。

他知道你在听,他知道你记得住,在你将他的心伤到千疮百孔之后,他也想如法炮制。只是你没有想到,他会选择在梦里将你就地正法,还是在圣赛缪尔教堂。

你的身体没有做出一丝一毫抵抗的举动,只是自顾自地回答:“其实我并不能算经验丰富,我也是迫不得已。”

“你骗我也是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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