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工作后，托比独自一人慢慢地走回家。他在心里盘算着，自己还有多少闲钱可以拿出来，去租住一间新的公寓。

他一点都不后悔今早的冲动，他早就想搬家了。隔壁隔叁岔五传来的做.爱声，让他受够了格林这个室友。更别提格林还总是不经同意动用他的东西，有一次他甚至发现格林穿着自己刚烘干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内裤。

托比一边走路，一边在心里一笔笔地算账。退掉原先的房子，这个月的租金和押金肯定拿不回来了。还要算上找车搬家的费用。另外，也要考虑到一周后拆绷带要交的医疗费。

他掏出手机，查询自己银行账户的余额。

自己最高能承担月租800刀，他有些拿不准这些钱能租到什么样的房子。

托比一下午跑遍了学校附近大大小小的公寓，得到的回答都是，800刀的预算只能考虑和其他人合租，共用客厅、卫生间。如果不考虑合租的话，只能住在离学校很远的地方。托比没有车，住太远的话，通勤会很麻烦。

难道继续住在原来的地方？和一个讨人厌的室友抬头不见低头见？

托比拖着酸涨的双腿，走在回去的路上。想到回去后要面对格林那讨人厌的嘴脸，他觉得自己的步伐更加沉重了。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回去。

但是自己又能去哪里呢？

天色渐渐暗下了，像是谁在空气中落下一点墨，染黑了整片天幕。

他渐渐只能看见近处的路，彷佛天地间只剩下自己，远处的都是空洞和未知的黑暗。不知为什么，他突然想到母亲。

“托比·库伯，从今天起，你已经成年了。在法律上，我已经不再负有对你的抚养义务。”她将一个背包甩给他。里面装着他的衣物，和少数几件家里属于他的东西。

托比捡起落在脚下的背包，抱在怀里。

母亲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那张每个人见了都会称赞漂亮的脸蛋，却让她皱紧眉头，露出厌恶至极的表情。

“这里不再欢迎你。”她当着托比的面，关上了房门。

托比突然很想喝醉一次。虽然美国规定21岁前不能喝酒，但总有办法的。

………………

查尔斯心情不太好，因为昨晚他被一个直男小鬼给耍了。更让他心情不好的是，无论他做什么，总会想到那小鬼躺在他身下的样子。

小鬼脸色酡红，黑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他的衣服被查尔斯的大手揉皱，露出光滑的肌肤，整个人软成一滩水委屈地看着查尔斯。

托比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做任何动作，查尔斯就已经硬得不像样，只想直接进入他的体内。但托比看起来很青涩，于是他忍耐着做足了前戏，想给托比最好的体验。

然后托比说自己是直男。

查尔斯还记得自己当时的感受。激生的渴望、磨人的欲望和萌生的爱意几乎瞬间被冰冻在查尔斯的血液里，就像被淋了一桶冰水。

事实上，当托比主动上前搭讪的时候，他心跳得就不太正常了。他从来没见过像托比这么漂亮的男孩。托比看起来不像是纯正的西方人，他的五官很立体精致，但也不失柔和。一头柔软的黑发让他看起来很乖巧温顺。

托比不太高，有些过分瘦弱。但这只会更让查尔斯想要好好保护他。

查尔斯知道自己应该尽早忘记托比，但这比他预期地要困难。他需要其他助力。找个人，来一场性.爱，然后说不定就能把托比抛诸脑后。

找个临时床伴对他来说一向不是什么难事。他只要坐在酒吧里，就会有人上前搭讪。

“一个人喝酒吗？要不要一起？”

查尔斯扫了扫那男人。看起来挺年轻，长得还不错，也是黑发，但鼻子太挺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