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九妹的作风呢,瞒天过海。
“妙!妙!妙!公子天纵之才,答对了!”陈恒一向是古板而矜持的儒家贵公子,少有如此夸奖人的时候。此番如此大肆夸奖,竟让人们越发觉得祝英齐不凡。
这便是祝英怜的其中一步布置,造势。
陈恒这般行径,深知他作风的祝英齐唇角不由地抽了抽,深深恶寒了一把。别人说这句话祝英齐不会觉得有什么,但如果是陈恒……真浮夸!
其实连陈恒自己也觉得不自在,僵硬地说完了几句赞美的话,忙说起了第三谜,“第三谜落!”
“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催。”锦布落,陈恒的声音也缓缓响起,他是稳坐鱼台,自是不急,“打一节气!”
这谜对祝英齐来说,并没有太难,不过片刻便有了答案,正欲开口,谁知被人抢先了一步。
“谜底是立春。”冷冷清清的声音带着特有的轻狂桀骜,那般蛮横唐突地在场中响起。
祝英齐怔了怔,凝眸看去。那高坐在台下的白衣少年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双手抱臂护胸,下巴矝贵地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一双好似寒冰的凤眸俯视般望着众人,写满了孤傲不羁,轻蔑漠然。
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少年不紧不慢地侧过脸,唇角轻扬,勾勒出一个满是恶意的弧度。
祝英齐敛了敛笑,垂下眼眸。这人,怕是盯上他了!
“陈公子!不知在下说的,可对!”分明是疑问句,到了马文才的口中,却成了肯定。他一向自信到自傲,对自己的能力从不怀疑。
“这……自是对了,可……”陈恒现在又开始蹙眉气愤了,这人果然是个灾星,“可公子你并非是参赛者,不可答题!不然,便是乱了规矩!”
这谜底都被人说穿了,这叫比赛怎么进行!
偏偏马文才还一点也不在意,“对了便好!”
“你……你……”陈恒也是无言以对,半天也说不出一句活。
“陈公子何必忧心?”马文才悠闲地欣赏了一把陈恒的表情,才意味深长地开了口,“不是参赛者,就变成参赛者,不就可以了么?”
此言一出,惊得陈恒当场便匆匆开口,失了风度,“不可!”
“怎么不可?”马文才戏谑开口,眼底却是划过一丝算计。
“不可便是不可,在下如此,便与他人不公!在下恕难从命,就算公子你有恩于祝家,陈恒也不会答应!”陈恒自是不能答应,若是答应了,方才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大公无私的表现可就泡汤,连带着陈家也会无辜受牵挂。可又怕马文才挟恩以报,不由又添上了一句。
“在下方才未赶上入选赛,十分遗憾。所以想让陈公子让在下再比一次,在下若在半刻不到的时间答出五题,便请陈公子让在下参赛,想不到陈公子大公无私至此,在下也只好不勉强了!”马文才一脸无辜遗憾地说完此话,便兴趣溢然地看陈恒的反应,见这位的脸色变了又变,心情是越发好了。这种古板的贵公子就是好耍。
“公子!”马统没马文才要算计这么多,故意激怒陈公子,来试探祝家的底线。他的任务只有一个,注意台下。
马文才闹这么大的,一个目的引起祝家的关注,而另一个便是引出上午那位青白襦裙的姑娘。
不然引起祝家关注的办法有许多,为何选这一种,除了因为这是最有效的办法之一外,还因为花谜赛是来花灯会的人,不会不看的重头戏,马文才在上面闹得动静越大,那姑娘越能来!
而现下,马统已然找到了那姑娘,提醒马文才。
马文才眸色一暗,当下笑语宴宴地开口,“在下也不给陈公子添麻烦,这便有事下台去!”
说话间,也不等陈恒反应,立马与马统双双飞纵下台,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在台上又没什么意思,他又不是真要夺什么花灯王,趁机下台才好。不然,触了陈公子底线,那才叫弄巧成拙!
这种愚笨之事,他马文才怎么会犯!
不过可惜的是,方才那位蓝衣公子明显是个高手,不能比试一番,也倒可惜。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那一位,让他吃了亏的姑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