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况变得愈发的不好,神恍惚的厉害,往往说一句话好好久才能反应过来,儿子哭了也只是歪着头看着,想了许久才能将他抱起,轻轻的诱哄着。
直到有一天,叶旬在她的手腕处发现了一道拉长的痕迹,并不深。
叶旬带她去神科看,毫无意外,产后抑郁。那个时候他才知道,为了生下这个孩子,她逼着她自己做了多少,而在孩子出生之后,情况爆发到了极点。
他尽心力的想要治好她,却在第二天去别墅的时候发现。
她歪在浴室里,手腕上常带的一块玉坠,碎了——手腕的鲜血顺着浴缸洁白的瓷砖而下。
好在救治即时,只是了一双手,而她再也不能画画。
她昏迷了三个月,终于在某一日晴天悠悠转醒。
叶旬正在给她擦拭着身体,按照原本她自我封闭的心理状态,没准还要过几个月才能醒来。
她动了动。
他有些紧张,为了避她再次自杀,在治疗过程中他擅自做了一些心理暗示。
她咳嗽了一声。
叶旬连忙起身去倒水,又用棉签小心翼翼的在她干涸的嘴唇上擦了擦。
她说不出话来,只用一双漆黑的眸子看着她,那双眸子里奕奕的光,炫目的让他有几分惊讶。
她挣扎的抬起头,想要做出什么动作来。
他侧过身子将枕头放入她的背后,刚准备抽离开,她的一只手,就握上了他的手。
她的嘴角绽放出弧度,在他猝不及防下。
扑进了他的怀里,红扑扑一张小脸,用沙哑的嗓音,一字一句的开口:“阿靖,你终于来见我了。”
他双手按下他的肩头,红着一双眼睛:“九九,你刚刚叫我什么。”
她抱着他的胳膊,眉眼散开,俱是温柔甜蜜:“阿靖呀。”
他浑身震颤了一下,定定的看着他,诱哄的嗓音:“乖,再叫一遍。”
阿靖。
他忽然觉得她眼中的光是那么刺眼,可这么刺眼的光近一年来他也只见过一次。
他深呼出一口气,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脸上的表情古怪,最终定格在释怀。
吴靖,我终究是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