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如果在张秀凤甩她一巴掌的时候站出来,给一个安慰的眼神也好。
如果再来一次她还会因为纪嘉佳小声的附在她耳边说上次在校门口他们被陈胖子拦住见死不救的事情而耿耿于怀吗。
她拼命的摇着头,突然想给自己一巴掌。
假使她能提前结束这一切,或许这样周扁扁,就不会被翻出被张野故意放在她抽屉的黄色小说,江九九悲哀的叹息了一声,她都快忘记她已经死了,怎么还记得她叫周扁扁呢。
最后一次,她在心里默默的想,如果张秀凤没有翻开看那本充满色情风味的小说封面的话,也许情况没有坏到这种程度,也许她就不会再张秀凤连甩她八个巴掌后跑出去,可能是八个也许是十个,反正一气呵成,一点停顿都没有,倒让人没法数清。
数清楚又如何呢。
毕竟那些黄色的小说的女主人都被划上了张秀凤的名字,一笔一划,那些字写的潦草,还有些歪七八钮,可如果连接着那些浮想联翩的词语来别有一番独特的感受。
那么多的也许,那怕她能阻止一个……她宁可周圆圆打她骂她,也不愿意她这样朝着她这样温婉的笑。
她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
一声一声,一阵一阵,声声不同,余音阵阵,最后只剩下令人心悸的嘶吼声,破着音,像野兽一般,只剩下最原始的发泄。
她又张了张嘴巴,一句对不起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想擦掉自己的眼泪,一回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没有眼泪,甚至没有手。
最后,周圆圆还是消失了,血肉模糊,灰飞烟灭。
她又想起来纪嘉静,那个据说美到极点的女子,个性是极其的要强,她从来没见过她,但她忽然可以感同身受。
也许没那么夸张,至少自己没有跳下去,她忍不住想,原来她们纵身一跃的时候也像自己这样的无助这样的悲伤。
陈胖子,她在心里慢慢咀嚼着三个字,一字一字的念。
脑海里出现一个女生决绝的拿着刀使劲儿的鼓舞,空气中传来紧绷的“唰——唰”的声音,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她是纪嘉静,会不会也像她一样威风凛凛的挥舞着刀。
她想起自己笔盒里放的美工刀,嘴角微微上扬无言的笑着。
带着几分嘲弄,胳膊上的伤口还是隐隐作痛,不停的提醒她,差一点儿她就成了纪嘉静
如果她是周圆圆,她闭气眼睛不敢想,他们太像了一样的成绩不好,一样的卑微,她的父亲是最不起眼的小科员,在这个充满高干子弟的学校里简直如蝼蚁一般,她会有勇气往下跳吗。
她一直很清晰的明白,前面万丈深渊,她只差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