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吴靖一动不动的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像一座俊美的雕塑,他的眼睛亮的惊人,像是认真地俯视着底下的灯光闪闪,车水马龙。
他的后面站着一个人,阿杜敬畏地望着他,层层冷汗不断的冒出,心中犹疑不定,他这个老板平时给人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发起火来还真是要命。
在这种无限之中散发出的气势让他感觉无处可逃的压迫感,心中可叹一声,这种要命的差事怎么就轮到他头上了,闭了闭眼,捏了捏拳头,大着胆子尝试着开口道:“老大.....江小姐她。”
吴靖回过头,平淡无波的眼睛里没有起一丝波澜,就是这样的一眼硬生生的让阿杜悻悻然的闭了嘴。他慢慢走到办公桌前,纤长白嫩的手指不经意间划过桌上摆着的一张照片,照片里的是一个女人,她高高举着一只小布熊,笑颜如花,一双灵动的眼睛里有着说出的欢愉。
阿杜不由得浑身一颤,这张照片是他偷拍的,老板第一次对他笑是在他洗了这张照片的时候,在照片右小角有一块很小很小的身影,他的老板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这是他们唯一的合照,这张照片对老大举足轻重,他时常和看见老大看着照片发呆,此时此刻心中一动,不由得跪下道:“属下该死。”
吴靖放下手中的照片,随意地拿起一个水晶烟灰缸,放在手里慢慢的把玩。
阿杜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他一下接一下的掂着烟灰缸,和墙上的钟声节奏慢慢变得一样,啪嗒啪嗒,啪嗒啪嗒。突然,啪的一声,玻璃猝不及防地砸在瓷砖上,发出巨大而刺耳的声音。阿杜的身体随着那一声不禁的颤抖了一下,那玻璃就贴着他的耳边砸过去,发出飒飒的声音,玻璃的碎渣划过他的脸颊,沁出几滴血珠,落在地板上。
滴答,滴答,鲜红的血在洁白的瓷砖显得那么刺目。
阿杜把头低地更低,都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已经没有勇气开口说话了,生怕一口惹怒了像发狂的狮子一样的老大。
“她现在在哪儿?”吴靖乍然开口,声音中带着说不出来的沙哑。
“被一对夫妇接走了,可能是江小姐在这里的亲戚。“血还在滴,汗层层冒着”属下查过了,家世清白,江小姐,她,她应该没有危险。”
“应该?“吴靖陡然提高了声音,重复了一句,沉沉地嗓音深深压抑着勃然而发的怒气。
“属下,再去查。”吴靖缓步走到他身前,顿了脚步,冷冷的看着他:“周玲呢?”
“已经没了。”
他慢慢转身,继续俯视外面的星星点点的灯光,背影僵硬挺直,除了一地的水晶渣和阿杜头上的血痕,一切都好像什么是都没有发生一样。
“你先下去吧。“许久,一句淡淡的嗓音传来。
阿杜如临大赦,头上冒得汗和流的血混在了一起,粘粘乎乎的,依旧不敢擦。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外面的人一拥而上,带着几分陪笑,小声问道:“杜哥?”
阿杜感觉自己腿还在发软,苍白着脸挥了挥手,外面的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一个都不敢多问,静静地守在门外。
江九九醒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中午的阳光就算在冬日里也没有太过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