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一点,气温又闷又热。
这栋房子坐落在最后一排,后面有片小河,河边种着说不清品种的小树,知了吵闹,吵的薛涎脑袋快要爆炸。
他屏息坐在房内。
时钟敲到十一点。
隔壁的房门终于打开,他看不见,却能想象出霍绵绵潮红着脸颊颤颤巍巍走出来的样子,当然,如果她已经习惯承受那样的性事便不会有大碍了。
可显然今天她是第一次。
霍还语也没有太怜惜。
他们以为家里没有人,便在走廊肆无忌惮地拥吻,好几次冲撞到薛涎的房门,他跟着打了激灵,耳朵清楚的听到霍绵绵说:“哥哥,以后每个星期都要回来,好吗?”
薛涎轻笑,没发出声音。
回来干嘛?
回来干她。
十一点半霍还语才走。
他洗了澡换了衣服,霍绵绵将他送到楼下,心中雀跃。
那份雀跃完全是来自爱恋和得逞,她哼着小调上楼,刚才喊叫的太多声,喘的也厉害,嗓子微微干涩,迫不及待想喝口冰水解渴。
走到了楼上。
她又转身下楼去拿水。
在转身的瞬间。
尽头那间房门被打开,吱呀一声,仿若一道惊雷,将霍绵绵劈的眼前发黑,四肢发软,一切意识都不太清晰了,世界末日般,心底建立的美满未来,轰然倒塌。
逆着光。
薛涎慢悠悠地走出来,不改本色,散漫看向撑着楼梯扶手才能站稳的霍绵绵。
他什么都不说。
霍绵绵就应该什么都懂了。
他知道了。
毕竟刚才她叫的那样大声,高潮时将一切伦理道德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什么样的话都说出了口,如今想想,但凡是其中一个字眼被薛涎听到。
她就完了。
她跟霍还语就完了。
无法想象一向以这对子女为傲的母亲会怎样。
儿子和女儿上床,她要如何面对。
霍绵绵脚一软,险些摔下楼去,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回自己的声音的,干干巴巴地问:“薛涎……薛涎哥……你不是出去……了吗?”
薛涎凝视着她。
几秒后。
他淡笑,并不搭腔,那笑自信又从容。
霍绵绵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从家到学校的路途太远。
公交要坐很久。
霍还语上了车,找到最后排的阴凉位置闭眼补觉,下车时才看了眼手机,霍绵绵打来了十几通电话,每一通间隔只有几秒钟。
能有什么着急的事?
他走到下一个等车的站点,午后人群堆积,他侧身往前走,手上忙着给霍绵绵将电话打回去,眼皮被刺目的光芒缭绕着,屏光被减弱。
电话打回去了。
霍绵绵却没有接。
寂静的房子对于霍绵绵来说像是坟墓,她坐在闷热的房间内,椅子面滚烫,热度沿着她的四肢百骸往脑袋里冲。
没多久,她眼前充血,浑身都是冷汗。
耳边时不时传来薛涎的声音。
他在隔壁开着门打游戏,开心极了。
他当然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