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干。”她转身给自己拿了双碗筷,把锅里剩的酒酿圆子给捞出来,说,“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在古代结了亲才给冠姓,民国那会最多是称我一声慕太太,你说我,凭什么让你捡这个便宜?”
闻声,慕远眼波微晃,他皮笑肉不笑,语气平平:“我看,非得把你送学校才安分,一天天的尽瞎想了。”
“用你管?”她赌气道。
“你是记性不好。”慕远说话也夹枪带棒的:“黄纸黑字,都签字画押了,我当然得管。”
操,趁人喝醉干的那些破事,慕远到底知道多少?纪筱被抓住把柄,“噌”地一下脸颊通红,她挺别扭,半天没回话。
她就看着对方默不作声地起身洗碗,拾房间,等做完琐碎的家务活,午后的阳光照进窗口,慕远正弯着腰,蹲在水盆前拿剃刀刮胡子。
见这阵仗,去学校报道八成是躲不过了,纪筱吊儿当啷地靠在门板上,她从手腕处拽下两根皮绳,随意编了个双马尾,心不在焉的,把眼神投向慕远。
他捯饬许久,把学装进信封,然后锁门:“筱筱,人家都开课好几天了,你算插班生,多少会被排挤,也不用跟他们搞好关系,尽量别惹事,要有人欺负你,打我电话。”
说完,他掏出一部二手的翻盖手机,豆沙色的,七成新。
“哦。”她小心接过去,紧紧攥着,这是纪筱人生中的第一部手机,通讯录里只有慕远,如果可以,她希望唯一的联系人,永远不要失联。
“这玩意会不会骑?”慕远不知打哪扛来一辆自行车,把手已经生锈,车轱辘也有点变形,大概刚从废品站的,不值钱。
纪筱初中时有借同学的单车尝试,她家里穷得叮当响,什么也买不起,就跟慕远过了两年像样日子。
是啊,普通人的生活,对于纪筱来说,太遥远,太不现实,渴望有用吗,没用吧,她却抱着空想,想和慕远有个家,一个安稳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