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不如!”纪筱偏要跟他拧。
见此,慕远扭头就走:“你丫就是欠的。”
她撇撇嘴,也许就是欠,欠打、欠调教、欠一句关心。
纪筱从前觉得自己可怜,这个世界很大,一个人活着好孤独,哪怕消失在吵闹的人群里,也不过一粒沙子掉进深海,掉进深不见底的深渊。
直到遇见慕远,她才明白,瞎子一旦见过光的颜色,就会不甘寂寞,会拼命想要活好,可她摔倒在黑夜里,什么也抓不着。
太可怜了。
看到他左摇右晃地穿过马路,纪筱站在原处没动,心里有股难以名状的沮丧,抬头就喊:“慕远你不管我了。”
闻言,那个遥远的身影突然折回来,抓起她手腕,转身往马路对面去了:“谁说的?我管,管你一辈子。”
“你说话算话吗?”纪筱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鼻头有点发酸。
他回答:“算吧。”
听后她又急了:“到底算不算?”
慕远烦道:“算算算。”
“不信,你喝醉了,明天准忘。”说到这,纪筱才知道,原来长岛冰茶不是茶。
他也难得配合:“好,我给你写一保证书。”
“还得摁手印,签字。”纪筱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慕远没拒绝,只短促的“嗯”了一声,跟她路过一家小型超市时,想起之前提到的酒酿圆子,便拉她进去,直奔角落的冰柜,在里头挑挑拣拣:“你要有馅的还是没馅的?”
“不要馅。”纪筱说完,瞄见了不远处的铁架子,上面挂着红色海报:两件99。
里面是五颜六色的衣服,她想过去捡个便宜,刚走出一步,发现手还被慕远牵着,于是条件反射地甩开。
左手突然空了,慕远拿起汤圆的动作僵在半道上,不由偏过头,刘海遮住他的脸,仅露出一只眼睛,就这样望着她欲言又止。
“我,我到那边,买点东西……”纪筱连忙指向对面,她心情复杂,刚才对方的眼神带着一丝愕然,俩人表面不以为然,内心却又同样的敏感。
慕远把汤圆放进超市专用的菜篮里,他看向空落落的手掌,有种说不清的难受,眼神也飘忽不定,一边在架子上挑日用品,一边心不在焉地打量纪筱。
纪筱随手拿了几件衣服,有女款也有男款,虽说捏在手里质量差些火候,但胜在价格便宜。
“不去服装店看看?”慕远一路逛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