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弯下腰,轻轻抚了抚小男孩细软的发顶。睡梦中仿佛感觉到他手掌的温暖,竟露出一个甜软的笑来。秦沄心头一动,霎时间,竟有如释重负之感,他伸出手,将秦煜抱起来,再没有了过去的逃避和躲藏。
此时蕊娘也赶至屋内,见他小心翼翼将秦煜抱起,不由心中发软,忽然,秦沄低哼了一声,忙又将秦煜重新放回床上,他的肩上,却有鲜血慢慢地渗出来,那血想必已渗了许久,连他石青色的袍子都浸透了,奈何衣料颜色太深,屋内光线又昏暗,蕊娘方才没有察觉。
她顿时惊道:“你受伤了!”
秦沄摇头:“不碍的,不过挨了老太太两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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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秦母年老t虚,打他那几下虽然用力,也不能把他打出血。奈何他之前磕的那一下伤势不轻,原本还未好,又欲捱着被秦母一通乱打,方才伤上加伤。
偏生就到了这种地步,他当时也没想过要躲开。他早已习惯了将所有的一切都掩藏在冷硬的外壳之下,从小到大,他都被教导着要威仪,要坚强,要喜怒不形于色,要高高在上。
忽然手背上一热,蕊娘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解开他衣衫,褪下了那身已经有些皱巴巴的衣裳。秦沄不由抬起眼,只见她低垂着眼帘,看不清眸中神色,轻声道:
“奴婢家里有几丸棒疮药,效果极好的,奴婢这就去给大爷取来。”
奴婢,大爷……她又退回到了,那副谨守主仆本分的模样。
他情不自禁一把攥住了蕊娘的手,将她拉回自己身前,蕊娘用力挣了挣,想挣开,但他抓得极牢,身后的男人低声道:
“你不问问我,当时在路上追的是何人吗?”
……他想自己又失态了罢,他不该说的,他不应该向任何人倾诉,他也不该在任何人面前坦露自己的狼狈和可耻。
可是他忍不住,就像他忍不住对她的感情。如果非要选择在旁人面前展露真实,那这个人只会是她。
“……那人,”顿了顿,秦沄的声音艰涩沙哑,“是煜儿的亲生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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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一个爹以为不是他亲爹,娘以为不是他亲娘的可怜孩子【住嘴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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