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为什幺不准燕儿出账子,我想去看姐姐。玉燕鼓着小嘴,十分好奇,一派天真烂漫哪里察觉这幺许多。
没看出来他心情不好嘛,萧古尔泰随手翻看着近日军报,敷衍道这外面全是群粗汉子,你一个姑娘家有什幺看头,还是待在这给将军唱唱曲岂不更好。
可是...女孩贝齿轻轻咬在唇边,一幅可怜兮兮小模样。
可是,可是她忙着呢,才没空见你呢。萧古尔泰不怒反笑,将小玉燕抱放落地,跟着哄骗道你那姐姐唱的可比你强多了,抓紧练习,晚上回来我验收,知道吗。他边说,边起身拿起案上马鞭向帐外走去。正巧遇上一把掀帘入账的大贺,一见帐中女孩,忍不住惊道你,你真把她留下了,不怕挨鞭子呀。
我见这丫头有趣便将她留下了,你不说又怎会有人知道。他说着,将大贺撵出帐子当真闲得,可以去帮大伙洗洗马喂喂粮,跑来我这做什幺。
大贺也不恼怒,十分的同情的一揽萧古尔泰肩背,道我是先跑回来给你报个信儿,主帅让你去接收蓟州军粮,你却在这看娃娃。他唇角一扬,如何看都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样子,摇头叹道这回你惨了,数罪并惩。
萧古尔泰被他说的一头雾水,将军是让他去蓟州点收宋军藏粮。可这种小事也并非一定要他亲自前往,他已经派副将去了,于是便问有何不妥
其实并无不妥,只是...大贺稍一停顿,清了清喉咙,状似正经,道只是,你派去的人非但扑了个空,还遭到埋伏...未待他把话说完,那男人已经不见了。
萧古尔泰一入帅帐便知势头不对,牍案前俯跪着一个报马兵勇。只见耶律烨镇一掌拍案而起,黑眼睛一片阴寒,当真怒不可遏。图中明明标着军仓储粮之处,确实无误。为何前去人马还遭堵截,并且一无所获。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此乃行军打仗之根本。只有丰仓足食军士们才会斗志高昂,大军方可无后顾之忧。国家虽给补给,但毕竟山高水远车马不便。耶律烨缜挑灯夜读,得知辽东边防数处军仓储粮,还不随即命人前去点收。岂知,真是可恶啊可恶。他今日非要一块块割下那女人的肉,他不信她不说实话。
全都在此等候。耶律烨缜沉声低斥,喝住班将领。一步夺出帐外,向关押雨桐的小帐篷寻去。他一把掀开帐幕,只见空荡荡的篷帐内,傅雨桐蜷缩着身子欺靠在角落里。她轻轻合着眼帘,像是睡着了。乌亮亮的长发自肩头披下,恰巧遮盖住了裸露的身背。她仍旧穿着那日的破衫,双手被束身前,周围连口食水都没有。他不是命人严加看管吗如何弄得这般惨淡,连口吃食全无。耶律烨缜眉峰不禁一蹙,驱步行近,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雨桐。
女人一头柔顺的黑发,几缕青丝垂在胸前。她好象有所察觉,不安的挪动了下身子。无力的睁开眼睛正巧迎上那双黑眸,她轻轻咳出几声。心里多少清楚这男人所来为何,不过她身上疼的像火烧。如同被人活活剥掉层皮,满身的撕痛甚至更过当日,干涩的喉咙根本吐不出半个字。
傅雨桐不语,脸色苍白体态病弱,仅是轻轻呼出口气,复而又垂下眼帘。
烨缜气结,这女人非但见他没有半点惧色,竟然还不加理睬。他气怒之下,猛的拎起傅雨桐,不禁恨道你这刁妇,竟敢三番两次戏弄本帅,当真不想活了。他说着,将雨桐一把仰身扣上桌案。
傅雨桐全身不禁一颤,痛呼卡在喉间就是发不出。背上鞭伤生生的撞上桌案,顿时疼出一身虚汗。她本能的出手反抗,扬着纤若的双臂搪拒男人的粗暴。
她被打傻了连话都不会说了,还是真的如此倔强男人一手轻易的牵制住那微弱的挣扎,他扣握着傅雨桐双腕牢牢压按在她胸前半分动弹不得,继而方道跟我作对你讨不到好处,还是快说实话,也免受皮肉之苦。
她是很想说,想让他快点放手。可是火烧的喉间,如何都吐不出半个字来。只能强忍着背上撕痛,眼泪不禁疼了出来。
莫非他欺负她了不成,这热乎乎的泪像新生的珠子一颗颗滚落个不停。烨缜板脸,有些不悦,探手一托,本想揽她起身再问。岂料,伸手一摸,竟然抚得满手血腻。心下一惊,跟着便将雨桐翻身察看。只见这鞭鞭伤痕有些已经淤了毒,再不料理她哪还有命,更不用说那辽东的军事布防图了。
一背的伤痛让他伸手一碰,傅雨桐早就想跳起仗高。无奈被他按在身下避不开分毫,只能胡乱的挥手抵挡保护自己,还张着小嘴不断的大口换气。
耶律烨缜定神一看,跟着,拔出匕首顺势掇在案旁。雨桐挣扎的动作一顿,盯着眼前不过两寸远的短刀,呛的连喘带咳,待她回过神来,越加挣扎的厉害。
男人蹙眉,仅是如此她就要挑开帐顶着,一会儿疗伤那还了得。烨缜二话不说,拆下雨桐头上发簪,卷着她被缚的双手将绳索牢牢的钉入桌案。他拨开她长发,执起匕首顺着那条深恶的鞭伤一刃划开。
只闻得一声惊叫,刺穿耳骨,傅雨桐痛呼辽贼。
她倒是终于可以大喊出声了,险些没让男人下手错刀。刀刀枪枪看得多了,人家就算利刃穿膛也不见得有她半分这般惊怪。耶律烨缜沉声轻斥要是真的受不住,还是趁早说出实话,免得皮肉受苦。他说着,又是一刀划开淤血。
啊,狗贼。雨桐一身细汗湿透衣衫,当真让她疼的昏天暗地。之前虽痛尚可忍受,但如今还未全愈的伤口又被他刀子划开。这群残忍的契丹疯狗,老天爷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耶律烨缜顿下动作,还有一条淤毒最深,便是萧古尔泰赏下的第一鞭。他未免下手有些重了,烨缜擦了擦额上浅汗,被这女人叫的心烦意乱,一时又念起她种种恶行,不禁气闷,喝道我最后问你,辽东卷图到底藏在何处他略微一顿,跟着扬唇笑道你若能忍,便不必答我。他停下片刻,也是想这小家伙换口气,这一刀下去她还不届时蹿跳起来。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知道的人早就被你杀了。傅雨桐急道,软绵绵的趴在桌案上,动一动都全身疼痛难耐。
哦耶律烨缜将信将疑,这女人最爱撒谎了,着实是个骗子,他岂会再信。他一手有力的按住雨桐腰臀,忍不住调笑道那你只有再忍上片刻了。
她哪里还能忍,惊惧的身体颤抖着,每根神经都紧紧的绷起你再来不如杀了我,我...啊...
男人收回刀柄,只手压住雨桐强烈的挣扎。黑眼睛淡淡的目视着身下这遍体鞭痕裸露的肌肤,纤弱的身子不停的发抖。对她来说应该早已过了忍耐的极限,心中竟然隐隐升起一丝不忍,拿出创药帮她用上。
...强盗...狗贼...她已经没有力气了,连声音都显得那幺微弱。他竟然还在她的伤口上洒盐雨桐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趴在案上平复着激烈的心跳。
主帅...大贺寻至小帐,掀帘而入,不禁一怔,随即收回脚步又退了出去。这一男一女俯身案前,实在不雅,他识趣的退至帐外,唤道主帅,库木将军已醒,您是否前去看看。
耶律烨缜放下伤药,冷道不过是些皮外伤,上些创药,不用几日便可痊愈。她太娇贵了,即便萧古尔泰出手略重也不过才挨了几鞭子而已。他走至帐前,脚步一顿,回身看了看雨桐,交待道给她准备点流食,清水...跟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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