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府很大，有一处花厅，平时的时候小少爷都喜欢在这里睡觉，九娘作为他的奶娘，一向是就近看管他的，所以也会在小少爷睡着时看护他

而花厅旁种植了无数名贵的花草树木，九娘看了也心情开阔，所以最近的心情都会好。

这日夜里，蝉鸣声声，小少爷在花厅睡着了，小少年在榻上沉眠，九娘喜欢吹着夜风，给他扇着扇子，嘴里哼唱着京城的歌谣。

不知老爷夫人何时能准了她的假，也好让她抽出几天回去看看儿子。至于丈夫……如今她的身子已经给周寅文和严大哥占了去，也不知道以何颜面去面对他。

“这是唱的什么？”

一把清朗嗓音在身后响起，九娘转过身，但见大少爷周谨言手持折扇站在那里，面带笑意地望着她。

“见过大少爷。”九娘匆忙弯下膝盖正欲行礼，周谨言却上前来扶了一把她的胳膊。

“你抱着叁弟不方便，了吧。”

“谢大少爷。”周谨言生得剑眉星目、高挑俊美，现下这双风流眼炯炯盯着九娘，叫她不由得心头怦然。

“我问问你，方才唱的是什么曲儿？我从未听过。”

九娘笑笑，说：“不过是乡下来的俗曲，没什么名字，奴婢的娘亲从前时常哼起，奴婢的也就唱会了。”

“世上本无什么俗雅之分，大俗亦是大雅，你唱得极好听。”比起周谨言曾在那些勾栏听到的曲儿新鲜多了。

九娘还未被谁这么夸赞过，只得垂眸浅笑。

“你该多笑笑，别那样拘谨。累么？我去找把椅子来。”

“大少爷，不必了……”九娘是下人，哪敢让周谨言替他做事，然而周大少已经跑去边上，找了两只小凳过来。

“坐吧。”

“这如何使得……少爷您坐。”九娘少见外男，有些局促不安。

周谨言按着她的肩膀让他坐下：“不碍事，少爷的话，你还不听么？让你坐就坐。”

这周谨言面热心善，九娘曾经和他打过几个照面，便觉得这主子好相处。然则二少周谨潇性子与他截然相反，总冷着一张脸，沉默寡言的，平时也没几个笑容，眼眸中尽是淡漠，不常与下人说话。

“多谢……”九娘只得坐了，保持着距离，低着头沉默不语，只露出小而致的下巴。

她模样美，虽然穿着下人服，也挡不住那美貌和身子，周谨言来回扫视了一眼，很是满意。

周谨言笑了笑，并不被这样的态度打败，反而展开扇子给她扇风，嘴角勾出浅笑“真是羡慕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