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凌总旗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屋子有人,北斋抢在我们之前逃跑了,我和凌总旗循着屋后的鞋印追了出去,半路上遇到一个鬼鬼祟祟的男子,我和凌总旗一人追击脚步,一人追击鬼祟男子,等我追寻脚步未果,返回北斋住处,就发现凌总旗已经死了。”
“你没看见凶徒?”
“没看见。”
“那个神秘男子的样貌你记得多少?”
“昨晚下雨天又黑,不过从他和附近屋子窗户的对比上看,应该比我高半个头。身形偏瘦。”沈炼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你知不知道,凌总旗是魏公公的外甥!”陆文昭无奈的摇头,“田指挥史有令,此案移交南镇抚司查办,我都得避嫌。啧,我得去迎迎他。”
陆文昭走后,沈炼忽然感到有人一直在注视自己,扭头看去,却发现是一名不认识的锦衣卫百户。
裴纶手里捏着一块点心,笑容满面,边吃边向沈炼走去,在石桌旁坐下。
“荣月斋的点心,今早刚做的,尝尝?”
沈炼没接,而是问道:“大人是?”
“在下先前也在北镇抚司衙门当差,没留神翘了尾巴,被贬到了南司,咱两见过。”裴纶边吃边笑道。
沈炼思索了一会儿,给了对方一个疑惑的眼神。
裴纶顿时明白了,只好自报家门:“在下裴纶,奉命查办凌云铠的命案。”
“原来是裴大人。”
裴纶闻言,笑了笑,神情中似有几分不善。
好不容易应付完裴纶的调查,沈炼交了差换了衣服回到家中,坐在走廊上一边撸猫一边吃着顺道买回来的包子馒头。
猫咪似乎被什么东西吸引,朝旁边跑了过去。沈炼扭头看去,这才发现钉在走廊柱子上的弩箭,取下弩箭展开上边的信条,只见纸上写着一句——
“大明律,杀锦衣卫者,罪同谋逆,当夷三族。凌云铠无常簿在我手中,不想被写上沈炼暗通逆党并交给南镇抚司,戌时,西山云栖坡。”
沈炼脸色难看,眼神中充满了惊怒。
晚上,戌时,明月如轮,皎洁如玉。
西山云栖坡,竹海之中。
四周回荡着悠扬的叶笛声。
沈炼如约而至,石块上的丁翀将他引入了三人的陷阱之中。
丁白缨、丁翀和丁泰,师徒三人将他围在中间。
沈炼目光扫过三人,最后落在丁白缨身上:“凌云铠是你们杀的?为什么要用他的无常簿来诬陷我?想敲银子?”
“不要银子,我要你放火烧了锦衣卫的案牍库。”丁白缨说道。
“你说什么?”沈炼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
“大人听到了。”
“案牍库是锦衣卫机要重地,要凌迟处死的。”
丁白缨微微一笑:“好啊,是将凌云铠的无常簿送到南镇抚司,还是放火,你挑。”
沈炼握刀的手死死握紧,压制住心中怒火和冲动,冷着脸思考了许久,不得已答应道:“好,我放火烧案牍库,你把凌云铠的无常簿交给我。”
丁白缨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事成之后,到清风茶楼来找我。”
沈炼转身就走。
“记得这两天内我要见到案牍库被烧,否则,后果你知道的。”
“明晚,我就会动手!”沈炼斩钉截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