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入了虚空,一片死寂,在梦魇的层层深渊,黑暗混沌里破出一条缝隙,于腐朽处透出一丝微亮……
“爸,妈,哥哥?”对他们的神情感到疑惑,“我怎么了吗?”
又低头看向自己身着的病服,“我们在医院?”
“舟舟,你……”张澜想问什么,沈泽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她的衣袖。
“嗯,你生病了。”沈泽回答她。
“生病?”又侧过头,看着沈宛扬,“哥哥,我们不是和思贤姐要去奥尔德斯吗?”
又突然想到什么,“爸爸,你不是在江夏?”
“……爸爸过来休假……”沈宛扬接过话,“你生病了,所以我们没有去奥尔德斯。我们现在在渥丁顿。”
“我生病了?什么病?”
“舟舟,肚子还疼不疼?”张澜在床边坐下。
沈婉卿一只手放在腹部,“没有。”
分不清她处在什么状态,张澜起身倒了一杯温水,经过沈泽和沈宛扬身边,低声道,“在她跟前别说太多……去叫医生过来看看。刚刚她的情况和莫罗医生说沟通清楚……”
……
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片,满头银色短发的中年女士走进病房,张澜对她微微致意,沈婉卿也看着她。
“舟舟,这是莫罗医生。”
她微笑着问候,“你好,莫罗医生。”
“你好。今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
“你做了一场小型阑尾手术……我这里需要做一个术后反馈,了解你恢复的情况,所以,你回答我的问题直接一点,好吗?”
“好的,医生。”
……
每天两次的询问,再加上各种检测。张澜的耐心一点点被消耗,“她情况到底怎么样?莫罗医生。”
“还是ptsd,只是症状和第一次不一样……二十天前的流产手术让她出现二次创伤。所以她现在选择性遗忘,不能回忆起与过去创伤有关的信息。她在潜意识里回避和奥尔德斯有关的经历……”
“那这样对她是好是坏?”
“这还需要观察。但是,女士,您应该有发现您女儿的神状态比之前好很多,她也没有再做与雪崩有关的噩梦,没有出现幻觉幻听……再观察一周,如果没有意外,可以回家修养了,之后我会每月定期去您家里回访。”
二次创伤!
说不出什么滋味,“谢谢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