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知雪淡淡道:“是大公主。”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招狠毒,实在令人后怕。若成功,慕家即便有怨,已绑在大公主船上;若不成功,便看慕家的态度了。
慕相派去的人铩羽而归,尉迟荇被保护的极好,但越是如此,慕相越为怀疑。此番又出了这事,两人离心已定,他思考片刻,凝神动笔书写。
郎中替慕知雪开了安神汤药,他却毫无困意,他虽不关心政事,却将格局看的一清二楚。朝局动荡,只会戕害百姓,而自家在洪流之中,也不过微尘一粒。
自生辰事情过后,尉迟琳琅与阮玉仪便成好友。她道自己小时候拜了个神秘的师傅,多年来一直瞒着众人。几年前的上元节她为逃避婚事溜出家门,却不料碰见慕知雪,自此结交,二人是光风霁月的朋友。
“难怪我那时看见你们二人同行。”尉迟琳琅想起先前错怪,有些感慨。
软轿停下,却不是在任何高宅前,这坊间鱼龙混杂,青苔爬满地砖,绵延路上,可见挑着扁担卖菜的老农,插着鲜花的少女。阮玉仪好奇地四处看看:“越大人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尉迟琳琅也觉诧异,陛下有意赐他状元府,他却拒绝,道自己所住屋宅适合静心,看这环境,怎么也不是安静住处。
公主府侍从上前叩门,很快就一老奴上来应门。他鹤发鸡皮,眼睛异常有神,拘礼道:“参见三公主殿下,见过阮小姐。”
二人对视一眼,尉迟琳琅笑道:“越竹溪莫非是妖变得,还能未卜先知?”
待她跨进院子才想到,说他是妖,是小瞧了他。
院中不大,布置得十分烟火气,有限的地方,都种满了叫不上名的......菜叶子。越竹溪蹲在地上,正在给它们浇水。
“越大人真有闲情逸致。”阮玉仪此次来是为谢过他上次提醒恩德,过后还要出城,寒暄几句,便留他二人在这院中。
“寒舍简陋,望殿下海涵。”
尉迟琳琅道:“我倒觉得,在这能活的逍遥自在。”
“殿下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自是关于上次大姐生辰的事。你是如何知道,那茶有问题的?”
越竹溪道:“臣曾在青楼做过一段时间工,闻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尉迟琳琅不禁哑然,他干过小摊贩,在自家里种菜,还曾在青楼做工,实在不像一个当朝最抢手的状元郎。更令她好奇的是......
“你的那帮朋友,可都藏好了吗?”
越竹溪笑道:“他们别的本事没有,伪装的功夫最好。”
“为何你笃定,大姐听到西陵人出没,便会放弃计划呢?”
“大殿下务实,比起暗地谋划,她更在意实际的问题。”越竹溪将木壶起,尉迟琳琅跟着他,又来到另一处地,“西陵前些日子才与我朝在海上有纠纷,若能抓住细作,陛下定然欣喜。”
尉迟琳琅沉默片刻:“多谢你,愿意救他们。”
越竹溪看那水倾泻而下:“慕公子和阮小姐都已谢过臣,此事没有殿下传信,也不可成。”
“所以,”他抬眼笑道,“殿下也应该得到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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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来了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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