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他一个人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对付网友的好办法,更调不动现在公司里的权利,于是只能强压着火气,狠狠地磨着牙,盯着网上那些评论。
就在他恼火期间,却见到他父亲魏建天此时正带着人手,准备从公司出去。
最近一段时间,魏建天是越发显得苍老,两鬓间斑白的头发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眉宇间上又多了几道皱纹,像是被什么烦心事所困扰一般,脸色一直很苍白,显得非常疲惫。
此时,他正带着几名心腹手下,提着一个黑色的手提箱,步履匆匆,不知要到哪里去。
魏浩见他父亲,急忙眼巴巴的凑过去:“爸,我想……”
“不,你不想。”
魏建天面无表情的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老老实实待在公司,最近一段时间哪里都不许去,好好学习怎么管理公司,别再给我整天惹事。”
魏浩吃了个闭门羹,原本嚣张的表情一时间蔫了下来,眼见自己的父亲准备出去,不禁问道:“爸,你这又是去哪儿?”
提到这一茬,一向喜怒不显于色的魏建天,脸上竟然罕见的露出一丝沉郁。
但是片刻之后,他又重新绷起脸,对自己儿子训斥道:“这件事与你无关,不该问的别瞎问。”
“哦!”莫名其妙比骂了一顿,魏浩顿时也没了再问的心思,更是压根没有注意到自己父亲最近一段时间的变化,直接蔫蔫的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内。
眼看着儿子离开,魏建天再次确定周围并没有人跟踪他们,便带着一众心腹手下,急匆匆的走了。
低调的避开所有人的注意,他乘坐着私家车辆,由司机带到了一座郊外偏僻的楼房处。
这座二层小楼残破而又陈旧,像是上个世纪的风格建筑,破旧的墙壁上爬满了绿油油的爬山虎,楼前的小园杂草丛生,像是已经荒废了许久。
魏建天带着几名心腹,不由得再次紧了紧握着的手提箱,这才发觉自己的掌心汗津津的一片,竟是紧张到渗出冷汗的地步。
他稳了稳心神,进入园中,上前一步推开了这座荒废小楼的屋门。
这扇屋门也是同样的残破不堪,推动时不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在一片寂静的建筑内显得有些无端渗人。
等到他们几人进入屋内,这才发现,小楼内同样是尘土满地、布满蛛网,杂七杂八的摆设陈列到处都是,显得十分破旧。
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甚至还散落着几块不知名动物的骨骼。
望着这显然很久都没有打扫过的屋子,魏建天不禁皱了皱眉头。
在他身后,一个手下心直口快,忍不住抱怨道:“这个地方哪里像是可以住人的?那老头约我们在这里相见,莫不是在唬弄我们?”
“你觉得老头子我是在故意吓唬你们?”
就在这时,一道嘶哑尖利的声音从众人头顶上方传来,还伴随着一阵阵木头“咯吱”的响动声。
众人循声望去,就看见一个须发皆白、满脸皱纹、佝偻着背的瘦小老头,正扶着旁边的扶手,踩着“咯吱咯吱”作响的木质楼梯,缓步向他们走来。
这个瘦小干巴的老头走到众人面前,方才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尖利:“好久不见了,魏老总。”
魏建天绷着一张脸,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同样彬彬有礼的说道:“久违了,吴大师。”
眼前这个身材瘦小干瘪、其貌不扬的老人,正是最近在商界私底下互相推荐,传说中很灵验的大师——吴庸。
吴庸皱巴巴的脸上诞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弯曲着背部,一边不断咳嗽,一边说道:“好了,闲话不多说……魏总,我要的东西您带了吗?”
“自然。”魏建天也没有继续闲聊客套的意思,直接将自己手中的黑箱子交给手下,又由手下打开,送到了吴庸的面前。
手提箱内,一摞摞现金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分都没有少。
魏建天继续说道:“您要的钱都在这里,秦鑫母女两人的生辰八字我也已经带来了,至于您老的小徒弟……我正在派人找关系去捞。”
吴庸干瘪的手指在这些现金上划过,没有细点,但是脸上却绽出一抹微笑,张着自己没几颗牙的嘴巴,说道:“不着急。”
“不过,这次做法过程中,最重要的那件东西,魏总考虑好了,真的舍得吗?”
听到他这句问话,魏建天的面色不禁一寒,但还是没有犹豫,冷声说道:“之前联系的时候不是已经说好了?我自然不会反悔。”
“那就好,毕竟老头子以前见过太多做完法事之后,就又开始后悔的人,又哭又闹的叫嚷着让我把寿命还给他们……”吴庸抬起头,浑浊的目光意有所指的看向魏建天。
“至于那些人最后的下场……我想魏总您是不会想知道的。”
听到这番几乎是明目张胆的威胁,魏建天的面色不禁变了变,神色几次转换之后,最后却还是压抑着心中的惊惶和怒火,沉声说道:“我说过不会反悔,吴大师大可不必担心。”
吴庸咧着没牙的嘴巴笑了笑,转过身向楼上走去:“既然如此,魏总便跟我来吧!”
走到一半,他还不忘又回头叮嘱道:“只来魏总一个人就可以,其他人就在楼下等着吧!”
“毕竟老头子我这栋房子破,楼板太薄,无关紧要的人多了,我担心整个二楼会榻下去。”
听完吴庸的话,魏建天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向自己身后的心腹手下吩咐道:“你们几个就在这里等着,如果听到楼上传来什么不妙的动静,到时候再上去也不迟。”
安置好手下之后,他便踏着狭窄破旧的楼梯,警觉的走上了二楼。
没想到,与凌乱肮脏的一楼相比,这座小楼的二楼,居然还算得上是整洁干净,周围并没有什么多余杂乱的东西。
只是房间中心摆了一个小小的祭坛,祭坛上铺着黄色绸布,上面除了摆放着阴阳镜、桃木剑、两个稻草人之外,还设有香坛。
坛中燃着三根香,中间燃烧的那根最长,两边的香烛较短。
魏建天瞧着这三根香烛,心里面有些诧异。
虽然他是个生意人,对于这种玄异的事情并不了解,但是却也知道一句俗话:人最忌三长两短,香最忌两短一长。
如今,这吴庸却为何反其道而行之,一定要在香坛中插上两短一长的香烛?
就在他心中疑惑不解的时候,吴庸则是慢吞吞的走过来,一只手捏着两只七寸长钉,一只手端着一碗清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