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燮信预想中,立后之事必然会有些争议,但他没想到的是,群臣中竟有大半都进言反对,而且反对的理由千奇百怪。
“燮国自立国以来,全无立家奴为后的先例。”
“是啊,万万不可开这个头……”
“让身份微贱的女子做一国之后,此乃不正之风。”
如此嗡嗡然了半日,全因他说了一句,他预备立为后的女子是从小养在他府里的,并没有什么母家。
他听着他们的聒噪,半晌不语。
中书令是唯一一个没有进言的重臣,他没有什么嫡女在后宫里,并不关心谁立为后。只是感觉到燮王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咳了一声,道:“诸位,莫要忘了——”
话没说完,便有人抢白道:“主上莫忘了燮氏高贵的血统,岂是可容微贱之人玷污的?”
燮信心中不屑置辩。他从尊贵的皇子一夜之间沦为被欺辱的傻子,血统高贵与否,自然全由上位者定义。
倒是有人不同意方才那人的见解,道:“陛下私宠原也无碍于血统,那女子侍寝一年仍未见有孕,可见陛下已知子孙血脉不可为下人弄污。”
燮信听了微微一怔,笑道:“爱卿此言差矣,孤并无此意。至于身份之差,孤的母后不也并无什么出生吗?”
他的母后先后嫁给他父王和叔父,贞洁失守,犯了yín秽之名,朝臣不料燮王竟不再忌讳。
只是说起那个让两代燮王立为后的女子,她的来历却更为复杂,群臣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还是那位素享清名的言官站了出来。
“陛下所言,那女子每日是如常侍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