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这才解了白裘帽和脸上的面纱,露出她稍显苍白的鹅蛋脸。长眉连娟,微睇绵藐,皓如凝脂怀间,又有一种杨柳弱袅袅的病态美,柔桡轻曼,妩媚纤弱,骨子里不失某种铿锵坚定。
她伸出柔荑,轻轻扣响了天字一号房的房门,&l;西门大哥&r;
&l;进来吧,小女鬼&r;门内传来西门懒洋洋的声音,明显带着戏谑:&l;西门哥哥的大门随时为小女鬼大大敞开,所以进来便是,务须敲门。&r;
她颔首一笑,轻轻将微掩的房门推开了,看到圆桌旁一身白衣的西门正如她想象中那样举壶惬意饮酒,而活死人浅浅则坐在他对面一动不动,毫无生气。
她笑道:&l;我该喊你西门大哥还是银面&r;
&l;随你。&r;西门搁下手中的玉壶,拍拍旁边的凳子:&l;小女鬼快过来西门哥哥喝上几杯,等到子时晚上11点,西门哥哥就没有这般畅快了哎,说回来,西门哥哥怎么会有那么闷的性子呢,不笑不闹,只知打仗该不会是小女鬼你诓我的吧故意整个银面出来戏耍我&r;
&l;映雪哪敢&r;映雪依言在他身边坐下,却没有取杯饮酒,望着西门道:&l;其实我也很难相信这是真的,只是事实摆在眼前,我们不想相信也难。我也是最近才知晓西门大哥体内的狼滴子是致使西门大哥性情分裂的罪魁祸首,难怪你白日与晚上的记忆是断开的&r;
&l;那小女鬼是喜欢白日的西门哥哥多一些,还是喜欢夜晚的银面多一些&r;西门失笑,问得半真半假。
&l;不管是西门还是银面,他们都是你,并不矛盾。&r;映雪很认真道,看着他:&l;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努力挣脱那狼滴子的牵制,做西门大哥真正的你只有合二为一,你才会做回你自己&r;
&l;只是,可能有些迟了。&r;西门陡然落寞下来,沉闷啜了口酒,再道:&l;如今的我,已算是众叛亲离成千古罪人了,我从来不知道夜晚的我会是另一个人,而且这个身份还是与胤轩敌对的关系,现在我在他眼中,已是名副其实的叛徒可是,我都是无心的,我并不知道&r;
&l;西门大哥,我知道的&r;映雪脸色苍白如纸,扯起一抹虚弱的笑痕,道:&l;其实不管你有没有性情分裂,你与他都是处在对立的位置而你原本的性情应该是现在的样子,只是被人用邪术控制了心志,变成了一个复仇之人,所以不管是哪个样子的你,都没有错。&r;
&l;映雪,你可否告诉我你现在还恨连胤轩吗&r;西门陡然严肃道。
&l;恨&r;映雪淡漠,撇头看向别处:&l;恨他什么恨他的绝情&r;
她朝西门看过来,眸中有种绝望与悲哀在流转:&l;也许在我昏迷的那段时日我是恨的,恨得永远不想让自己醒来,可是当我再次睁开眼活了过来,才发现,我竟不知道爱是什么感觉恨是什么感觉了,很可悲是不是呵呵,我现在只想好好的活着,过我该过的生活&r;
西门静静看着她,却感觉到一种伤痛在流淌,沉声道:&l;看来你是决定将他永远忘记了,不过这样也好,忘掉曾经才能重新开始我希望你今日的这番话不是为自欺欺人&r;
映雪不做声,望着西门的眸子隐隐眸光流转,心思百转千回,却在西门要仔细捕捉的片刻,视线投向了浅浅身上,平静轻道:&l;西门大哥,我希望今日的治疗对浅浅会有效果,浅浅是个善良又无辜的女子,上天不该如此捉弄她的。&r;
&l;但愿吧。&r;西门反倒忧虑看着她,发出肺腑之言:&l;比起浅浅,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养好自己的身子,救回自己的命。你体内的毒才刚让楚幕连用自己的心头肉做药引清除,现在正是你急需元气大补之时,如若马虎了,会&r;
&l;我明白的。&r;映雪平静道,眸光沉静:&l;我如今最想要的,就是好好活着,所以一直很努力很注意,告诉自己一定要活着而现在我只是替浅浅看看,略施绵力,西门大哥你大可不必为我担心。&r;
&l;好,那你必须保证是在自己的身子承受范围之内。&r;西门终是很无奈。
&l;恩。&r;映雪轻轻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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