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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做简单收拾,映雪便带着行装住进了竹清院。
竹清院果真名副其实满院的竹子,郁郁葱葱一片,很是清净。院子倒是颇大,凉亭、秋千、花架、盆栽皆有,井井有条。
只是大门有些破旧,从门口望进去,杂草比比皆是,已分不清盆里种着的是草还是花。风娇水媚两个小丫头垮着从新房带过来的几件衣物,不敢踏进去,一直躲在主子的身后畏畏缩缩。
如若不是太妃娘娘下了令,她们才不要来这闹鬼的地方呢。刚才她们跟主子把闹鬼的事说了一通,期盼主子想通不要来这受罪,但是主子始终不肯听,执意来了这里。
所以,她们以后怕是没好日子过了。
&l;吱呀&r;一声,破旧的大门被管家推开了,管家也不走进去,站在门口对映雪道:&l;景王妃,这里就是竹清院了,奴才这就叫人把这里打扫一番,请景王妃先在院子里歇歇。&r;
&l;恩。&r;映雪望了望牌匾上的三个字,轻轻跨进院子里。两个小丫头跟在后面左右张望,背靠着背,吓成一团。
院子里的房屋是小楼造型,一楼是花厅,上了二楼才是卧房,分里外两间,带有绣架、琴架、书桌、书柜。那柜子里竟也是满满的书册,只是落了厚厚的灰尘和蜘蛛网,把原本模样都遮掩了。
映雪放开楼梯扶手,直接朝那两扇大窗走过去,伸手推开,让那暖暖的阳光射进来。这里比起苏家阁楼,宽敞多也自由多了。至少她可以打开这两扇窗户,把屋子里照个透彻。
她站在窗前,让暖阳将她白净的脸蛋照得透明,渡上淡淡的光晕。如果这里可以,她会将此处作为往后的安身之处,自由自在。
&l;景王妃。&r;风娇拉住她向内室走的脚步,胆怯的摇了摇头:&l;您不要进去,那里死过人,就在那张红木床上&r;
&l;是吗&r;映雪望过去,只见内室轻纱飘动,一张挂了白色帐子的红木床若隐若现,一室的洁白帷幕。
但是,她又朝前走了两步。
&l;景王妃您不怕吗以前太妃娘娘的贴身婢女宛儿姐姐就是死在那张床上的,喝了顶级鹤顶红,七孔流血而死&r;两个小丫头的声音呈现哽咽,不敢再随着向前,&l;宛儿姐姐这几年魂魄不肯散去,每夜都会坐在房里哭,哭得好凄惨吓坏了好多夜里巡逻的人&r;
&l;宛儿为什么喝鹤顶红&r;映雪脚步一顿,回过头来,&l;既然寻死,为何魂魄不肯安息&r;又为何,要在这里自寻短见。
这间小楼,以前定是住着小姐或者郡主,又怎么会让一个婢女寻了来况且,还是太妃娘娘的人。
这样问着,她已经撩起随风起舞的纱帐走进内室去了,推开另一扇微微关阖的小窗,开始用帕子抹梳妆台上的灰尘。
内室里的摆设十分得她的心,简单淡雅,一张红木床,临窗一张带三面镜子的梳妆台,再临窗一张贵妃榻,视角颇好。
她看了看那张帐子破旧的红木床,脑海陡然闪现一个如花女子躺在床上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的模样。终是惊得后退一步,心里惊慌。
&l;景王妃&r;两个小丫头对望一眼,连忙进来掺住她:&l;景王妃,您没事吧奴婢先扶您出去&r;
&l;我没事。&r;她轻谓,把刚才莫名的惊慌压进了心底,便走出去了。
只见楼下,管家带着几个家丁和丫鬟在打扫,进进出出忙到了日头偏西。这个时候,映雪已经带着风娇水媚在整理书架上的那些书册了,也没说再多的言语。
&l;关管家,您等等。&r;屋子整理干净了,管家带着家丁奴仆正要告退,却被风娇叫住了,&l;您等一下,风娇是想请问,为什么不给景王妃换张床榻是否王爷忘记吩咐了&r;
那张床看着都让人害怕啊,这让她以后如何服侍主子主子不怕鬼,她可怕了,毕竟她以前跟宛儿吵过嘴不是,宛儿定不会放过她的。
&l;这个&r;管家看小丫头一眼,再看向映雪,沉稳道:&l;不是王爷忘记吩咐,而是王爷吩咐下来,除了将屋子打扫干净,不准奴才们动屋子里的一桌一椅,所以&r;
所以,王爷这算是对她格外开恩了映雪放下手中那本让她整理得干干净净平平整整的书册,回头对管家道:&l;替我转告给王爷,说我很感谢他派人给我打扫,我很喜欢这里。&r;
&l;是,景王妃。&r;管家倒是为王妃的淡漠感到讶然,躬了躬身,便带着一众奴仆退下了。
他们出去后,院子里静下来,风儿一阵一阵过,刮得竹林沙沙响。太阳也西沉了,天色一点一点暗下来,夕阳十分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