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88 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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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礼被季邢召回国的时候,对他和赵煜对峙的局势了解地并不是很多,只对赵煜和奚月这两个人知道个大概。
在看到赵煜的个人资料后,她就认出来了这个人。
当时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他如今却也是能只手遮半边天的人了。
被赵煜强行带走这件事情季礼早就做好了心里预期,也正如季邢有法子让赵煜没那个空闲去在她身上打主意。
但就像是季邢是季邢,赵煜是赵煜一样,再天衣无缝的计划都会有误差。
赵煜忙归忙,也没让季礼闲着。
他走哪儿都带着她,像随身挂件。
不止如此,还爱使唤她。
一有正事要聊,赵煜的视线就第一时间找到沙发里的她,连多余的话都不用说,直接用冷眼驱人。
季礼懂,趿着高调的步子出办公室。
赵煜的手下都忍不住拿诧然的视线打量她,赵老板身边居然黏了个其他女人?
传言里,赵煜对奚月钟情不二。
每每看到这样偷摸的注视,季礼都做视而不见,自顾自地去翻赵煜的酒厨。
赵煜的手下拦也不是,不拦好像也不对,再看一眼赵煜紧闭的办公室也不好问,表情很一言难尽。
赵煜不缺各路好酒,但他的东西平时没人敢碰。
而以前除了奚月来用过外,还没别的女人来过,是不是能,也不好断论。
在季礼要开第八瓶的时候,手下人终于按捺不住了,上前将酒抽走,“赵老板同意了吗,你就擅自开。”
季礼盯着空了的手心,了指,拧眉头。
正好办公室的门开了,赵煜谈完事,脸色极差。就听见手下人不痛快的嗓门。
“吵什么?”他寒着脸走过去。
手下人不用举证说季礼都干了什么好事,赵煜已经看明白了。
吧台面上摆了七瓶开封的酒,还都是挑的他最好的。
倒了也没喝,她把每种都倒出来一点,综合出半杯,晃在手心里把玩。
存心浪。
季礼也不怕赵煜生气,侧身看向他,有点委屈的觑一眼抢走她酒的手下,告状似的:“原来赵老板的规矩这么多?喝个酒都不行?不知道小气的是赵老板还是赵老板的手下呢?”
比赵煜起情绪快的,是刚才抢她酒的,“你怎么说...”
被赵煜抬手止住了,视线还落在她身上,手伸出去。
手下人明白意思,把酒给到赵煜手上。
赵煜笑起来,自行开了酒,瓶口倒向季礼的杯子,“怎么会?想喝多少没有。”
手下人面色一僵。
这画风,就很难看懂了。
怕被追究,也不站在这里耽误两人,手下人迅速出去了。
赵煜把杯子都斟满,动作款款有度,非常绅士地伸手做请的姿势:“喝吧。”
季礼看一眼手中调和了七种的酒,口中泛起一股苦。
掌心松开,酒杯推远地很干脆。
“没心情了。”她说。
赵煜不吃她这一套。
掌心罩上杯口,抓回来推到她跟前:“那是不给我面子了?”
季礼当然不给:“刚才可没人给我面子。”
赵煜指腹用力,没让她再把酒杯往回推,话很霸道:“要给也是我给。”
季礼撇嘴,不再跟他玩这么幼稚推来推去的游戏,直接起身,“现在我不想要了。”
步子还没迈出两步,手腕被人从后拽住。
“干什么?”
这里明明是他的地盘,她在这里反倒比谁都自如。
季礼也不急着挣开他的手,另一只手配合着嘴打了个哈欠,扭头回答:“困了,想睡觉了。”
赵煜皱眉。
这女人,还真是搞不清楚状况。
“可以松开了吗?赵老板。”季礼慢悠悠地问,懒散的样子像是真困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
赵煜习惯生活工作都不分昼夜,甚至大部分事儿在晚上更方便进行。
要是说别人不能习惯也就罢了,放在季礼身上还真说不过去。
赵煜把人拉回来,重新跌坐到高脚椅里。
“这么快就调整过来了时差?”
这话乍一听,好像他们交情不浅。
季礼别开脸,“这个不用赵老板关心。”
左一句赵老板右一句赵老板,行为上却是一点也不客气。
话音刚落, 她就地趴在了吧台上,脸埋进臂弯,声音也跟着闷进去:“那我就在这儿睡好了。”
赵煜当然不肯。
他把她带来不是来做客的,从后扯着她的衣领将人抓起来,带出办公室。
季礼被他揪在手心里跟个欠教训的小孩似的。
挣脱几次没有成功,季礼吼:“赵煜,你不嫌难看我还要脸好吗?”
赵煜把人塞进车后座,然后自己也坐进去,吩咐司机开车回家,瞥她一眼:“还知道要脸?”
赵煜气量不小,心情好的时候还能有无限大的拓展空间。
但对她,几乎没有。
“刚才给你你不要,现在,想都别想。”
*
季礼第一天被带回到赵煜住宅的时候,他有事出去了,她清静了一夜,今晚他好像已经忙完,要在这里过夜。
虽说这是他家,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
季礼的困意一扫全空。
赵煜跟着季礼到房间门口。
见他不走,季礼也没开门,停着,回头冲赵煜灿烂一笑:“就送到这里吧,赵老板晚安。”
赵煜呵出一记笑,逼近。
“你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季礼抵上门,侧头避开他的碰触:“怎么不见外,赵老板早点休息吧。”
假客气。
“别见外啊。”赵煜说话的气音就撒在她的额头,温热轻柔。
他伸出胳膊抵在门上,不让她逃出他圈起的双臂,压下点身子,在她耳边无比暧昧的开口:“一起休息。”
下一秒,赵煜已经转开了把手,将她推进了房间,后一秒,人也跟着踏进房门。
季礼说不紧张是骗人的。
“我听说,赵老板对未婚妻钟情不二。”
赵煜开始解领口的扣子:“然后呢?”
季礼皱眉,想拦住他的动作,话音不自觉急起来:“既然如此,还跟我这个有妇之夫孤男寡女深夜共处在一室,说出去不清不楚的,不是不合适吗?”
赵煜的手还真有了片刻的停顿。
但不是因为她说的在理。
“有夫之妇?”
赵煜转了步子,又朝她走近,浓烈的危险气息全藏在那双眸子里。
季礼被他逼得直退。
她差点忘了,赵煜是早就查过她,不然怎么叫得出她的名字。
她迅速改口:“难道你忘了你自己有多爱你未婚妻?”
这倒提醒了赵煜。
却不是提醒他该有多爱奚月,而是,季邢惹他的那身火。
季礼被他逼到床边,往后没退路了。
“啧。”赵煜叹出一声,握住她的肩膀往下摁坐在床边,后又捏着她的下巴仰头看他。
“真可怜。”他说。
他此时看她的眼神,像在看这个世界上最可怜无助的小动物。
这样的注视,和多年前雷同。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也一如多年前。
“可怜的小家伙,无论什么时候都被身边亲近的人推进火坑。”他好似真为她抱不平,接连叹出两声。
但如若是真心善,又怎么可能会把旧事拿出来揭她的疤呢。
“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了吧?”赵煜微提嘴角,语气是笃定的,明明都知道,却始终捏着分寸,开始往伤口上撒盐。
这是季邢欠他的,他凭什么忍?
他能感受到身下人打了个颤,很轻。
他很满意,轻柔地抚她的脸,笑着说:“要不和我说说,我一开心了,说不定就不欺负你了呢。”
“怎么样?”
季礼呼吸紧绷,拍开他的手,咬出一个字:“滚。”
她的愤怒,对他的心情很有调节作用。
赵煜挑眉,她不说,那他来。
“你哥把你押在我这儿,不就是让我享用的意思吗?”
“怎么?没被人碰过?”
“赵煜。”季礼斥出一声,眼眶隐隐发红。
终归还是带着小女生的性子,不耐激的。
赵煜达到了目的,低笑出一声,慢条斯理地继续解扣子,白衬衫下是肌肉发达的铜色肌肤。
季礼背对着他,只背影就能看出来她现在已经开始凌乱。
这就更有意思了。
“不是说有妇之夫吗?季邢已经不至于这么保守吧?即使不是他,你也该有过其它经历?”话里的深意不能更明显。
每一字都跟针似的往季礼耳朵里钻。
赵煜玩兴刚起。
眼前的人突然反了常态。
季礼也开始脱,脱的比他更快,更干脆,叁两下就连底裤都不剩。
她好似深深凝了口气,后豁出去了般转身,面朝着赵煜走近。
赵煜脸上的惊诧还没来得及。
季礼的手就已经来到了他的腰间,着手要解他的皮带。
这下轮到赵煜退一步了。
季礼抬眼,呷着丝笑意:“怎么?难不成保守的其实是赵老板?”
赵煜盯着她那双闪烁的眼睛,红蕴还在。
也没理她话里的挑衅。
赵煜伸手拿走床上被他脱掉的衬衣,视线还咬在她身上,愤愤的:“我对送上门的女人不感兴趣。”
而后,摔门而去。
季礼得以一夜安宁。
*
次日,两个人都跟什么事没发生过一样,冷眼冷脸。
赵煜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早上也是端着杯酒在手里慢慢喝,季礼下楼看了眼餐厅,再看向餐厅的主人,问:“这间餐厅是摆设吗?”
赵煜看她一眼,厌恶般撇开,没搭理。
“我说赵老板...”季礼正要开始理论。
赵煜不纵她的脾性,还揣着昨晚的那窝火,就用端酒杯的那只手翘起食指指着她,语气恶狠:“别一早就找不安生,活腻了?”
季礼环臂,嗤出一声:“混蛋。”
“再骂一句。”赵煜眼看就又要凑近她。
季礼也没真的活腻,松开手,强行好声好气:“不吃就不吃,我喝水行了吧。”说完,掉头去找杯子喝水。
赵煜:“......”
怎么就不知道怕的?还敢动他东西。
再看过去,季礼真就站在净水器前喝水,模样安生。
她安生,他就不痛快了。
掷下酒杯,索性眼不见心不烦,扭头就出门了。
上车后,司机见赵煜只身一人,就没急着发动车子。
赵煜心里躁成一锅蚂蚁,火气全到了司机身上:“不开车是怎么?等我来帮你砍手不要了?”
司机一激灵坐直,话都说不利索了:“不是老板你说,走哪都要带着那个女人的吗?我还以为...”
赵煜听着更来气,蹬腿踢了脚驾驶椅,吼:“你他妈以为什么以为?”
司机如实回:“以为老板在等她。”
赵煜火冒叁丈,车都不想坐了。
推开车门,通身不畅快。
转身进去在厨房找到季礼,后者蹲在冰箱前窸窸窣窣地不知道在翻什么。
赵煜叁做两步走过去把人拉起来,一掌拍上冰箱门,“我警告你,你再没点自知之明,我就把你和狗关在一起。”
然后,也不管季礼什么反应,拉着重新上车。
司机看到赵煜还是把季礼带上了车,头顶飘过无数只乌鸦。但也不敢多问,迅速发动车子。
季礼真的有被赵煜恐吓到,一路上分外地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