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月的手缓慢往下抚摸,碰到那根昂然挺立的龙根,抬眼,话音带一丝轻佻:“看来不影响。”
她指的是季邢身上的伤,在她刚才脱掉他衣服的时候她故意加大了力道,扯的时候也不顾黏住伤口的布料,空气里飘起一股淡淡的血腥。
在往日她还没做到这一步的时候,季邢就已经完全掌控了主权把她往死里碾撞。
出奇地,他一动不动只看着她。
奚月在勾引季邢欲望这件事上熟练到都不需要思考了,凑近到季邢胸膛,温热清浅的鼻息打在他脖间,身下那片柔软的丛林对准他的阴茎,若有似无地擦。
不就是做么,做过那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
不就是贱么,她在季邢面前哪还有什么脸。
他要她生就生,要她死也轻而易举,从头到尾都是他在玩她,现在只不过是还没腻而已。
季邢知道奚月在使出浑身解数在讨好他,换着姿势让他插到最深,腿张得比任何一次都开。
是全身心的自己给他么?季邢知道不是。
她在逼自己,也在逼他。
他要射出第一次的时候,奚月从桌面上支起上半身,双手穿过他短硬的头发,喘声止住:“别。”
滑下桌面,蹲身用嘴替他吸。
季邢射了,然后在她口中又硬了。
季邢太久没碰她,她也很少这么不保留地讨好他,欲望一旦得到放纵,就没有能回来这一说。
季邢捧住奚月的臀,奚月就用双腿缠住他的腰,两人撞上书架,边缘的书籍散落到地上,噼里啪啦地混入节拍。
奚月的后背没有直接抵上冷硬的书架,季邢的手臂横在她腰侧,替她挡住的同时,也力将她融进自己更深。
一潮比一潮高。
奚月的呻吟被撞得支离破碎,他感受到她体力上的不支,有所放缓。
但她却又在下一个姿势更卖力,将他的欲望掀得毫不带人性。
她的腿都没了力气,还能攀在他身上舔他胸膛,手心握住阴茎,让它再度挺立。
她化身饔飧不饱的欲女,总在索要更多,哪怕耗尽体力。
季邢成全她,也放纵自己,她不说停,他就继续。似要掏空她,嚼碎她。
最后,终究在她掉下眼泪的那刻心了软。
他插在她身后,她跪蹲在地上,上半身趴进沙发,如不是环在她脖间的手臂上落下一滴带有温度的液体,他差点就真的配合她不死不停的放纵。
季邢停了动作,还硬着,退后两步,不带一丝犹豫从她体内抽离。
凝了口气。
他捞起茶几上的烟,点了两次才点燃,拿到嘴边,没抽。
视线重新落到她身上。
“你不用这样。”喑哑的嗓音里带着股莫名的凄荒。
烟还是没心思抽了,季邢俯身将人抱起来,放进沙发,替她顺被汗黏在脸上的凌乱发丝。
他凝视着她近乎虚脱的脸,声线又轻下去两分:“又自以为是。”
他很少感到过无奈,为数不多的几次全都是砸在了她身上。
怕她不能理解到他意思。
他一字一句都说清楚,讲明白。所有的来龙去脉,因果全貌。
让她安心。
“在我抓到赵煜那天,我们做了一个交易,他配合我保下你的命,我会替他善后。”
“你应该熟悉他手下那一票人的生存规则,那么多人,他都想在司法面前留住,这不是件易事。”但他还是答应了。
千百人命,远不敌她一个。
“留下这些人的命,我需要给个交代。”
“最迟不过下周,我会去泰国,运气好的话,你以后就不会再见到我。”
奚月睁开惺忪的眼睛,还没将眼前的人看清楚,就被季邢的手掌心罩住,视线里一片漆黑。
季邢这才继续往下说。
“有件事,你可能并不知道。”
“当年奚老爷子帮了我一个忙,就是坐正的那件事,我知情他插手,但我没点破。”
“只差一点,你就真要嫁我了。”
季邢沉声轻笑,笑音里带有时过境迁的沧凉。
他口中说的差那一点,就是奚月纵的那把火。
他转而自讥:“当年你是有多不想嫁给我,才不顾一切点了那把火?”
不然,也便没后来那翻天覆地的变革。
季邢话里的信息量太大。最后一句话成功激活奚月身体里血液的流动。
她在季邢的掌心里睁眼,双睫无力的颤动。
听着季邢缓慢说下去。
“赵煜的命,我给你了,过去的一切,就当尘埃落地,我欠奚老爷子的人情,保你的命。也算是清了。”
“而且。”
“救你,不是只想要你的身体。”
说完,他沉默下来,手心离开她的眼睛,四目相对,他用指尖轻轻摩挲她的脸廓,“除了你,从来没人想你死。”
泪,莫名又夺眶落下。滴落在他的手背。
季邢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渍。
她却哭得越来越厉害。
是啊。
从头到尾,人人都在保她的命。奚老爷子,赵煜,就连季邢。
她自以为罪大滔天,不配活。
他却披腥斩棘,沾满一身血腥污垢,尽心机地护她周全。
季邢说她自以为是,真的没一点错。
不仅如此,还蠢得一塌糊涂。
眼见沙发上的人儿哭的上接不接下气,也不是季邢忍心看见的,将人搂进怀里。
季邢也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听着怀里的人哭心颤到发慌,却只能一遍又一遍抚摸她的后背,说出那句再落俗不过的安慰。
“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