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笳乐惊喜万状,却不敢立刻应下:“我……我现在……”他现在声名恶臭,所有人都离他远远的,生怕被他连累。
宋城显然也听过一些,对蒋老板说道:“我是在台下认识的凌笳乐,那些新闻我一个都不信。”
他这直来直去的安慰无法顾及到凌笳乐的自尊心,却恰能给他最好的安慰。
沈戈无比惭愧,他曾经信了那些骗人的东西。
他人微言轻,却也努力给凌笳乐作证:“蒋老板,凌笳乐是好演员,只要有好导演、好剧本,他一定能给演好,王导就总是夸他,说他敬业,有灵气。”
蒋老板笑起来,站起身同凌笳乐碰了下杯,“那一言为定,你现在这个合约什么时候到期?”
“还有两年。”
“好,两年以后让沈戈带你去中城!”
凌笳乐心情激动地看了沈戈一眼,仰头将半杯白水喝了个底朝天。
蒋老板本来只喝了一口酒,见他如此,只好无奈地将自己杯里的酒也一饮而尽,引得众人发笑,连那面目严肃的蒋董都面露笑意。
包间门再次被敲响,菜已经上齐了,沈戈和凌笳乐猜测可能是那个陈总,应该是这蒋董的什么人。
再次出乎了他们的意料,竟然是个男人,一个非常年轻、非常帅气的男人。
蒋董立刻站起身迎过去,接下他的外套,口中说着:“今天怎么忙到这么晚?”语气温和地好似换了个人。
凌笳乐瞪圆了眼睛瞧着沈戈,用嘴型问他:“gay啊?”
沈戈看看那蒋董,又看看那异常年轻的陈总,慎重地点了点头。
凌笳乐备受震撼,感觉自己突然被gay包围了。
这位陈总比蒋老板还年轻,看上去却比蒋老板可靠许多,他的眼神明亮而友善,第一眼看过来就令人心生好感。
他最没架子,直接绕过桌子走到沈戈和凌笳乐的座位旁,与他们一一握手,并且一上来就能喊出他们的名字,“这位一定就是凌先生吧?久仰久仰——”“这位是沈先生吧?幸会幸会——”
他说的“久仰”和“幸会”,就让人觉得很可信。
他向两人自我介绍:“我叫陈星。”
蒋老板显得很高兴,抚掌笑道:“最好的听众来了,你们快讲讲咱们那电影,争取把他说哭。”
陈星笑着看他一眼,坐到蒋董旁边,面前的碟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大块处理好的蟹肉。
蒋老板喝了些酒,显得有点咋咋呼呼的,一直闹着要沈戈他们讲电影,反而弄得两人不知从何讲起。
陈星坐下后,问他们:“听说您二位都是主演?”
“是,双主演电影。他扮演的角色叫江路,是一名大学生,我扮演的角色叫叫张松……”这样就能讲起来了。
蒋老板说对了,他们苦等的这位果然是最好的听众,听沈戈讲到张松与江路的分别时,年轻的陈总红了眼圈。
他缓了缓情绪,问道:“然后呢?两人又见面了吗?”
沈戈摇头:“剧本就到这里了,导演没有给我们看结局,说拍到那里再说,不然影响前面的情绪。”
陈总又看向蒋老板:“怀中知道吗?”
蒋老板摇头,“我不管这个,只管掏钱。”一提钱他就来了劲头,看向那蒋董:“四叔,怎么样?是不是个好故事?导演是王序,你应该听说过吧?”
陈总在他耳边提醒,就是他们一起看的哪个哪个电影的导演。
蒋董露出了然的神色,“确实不错。”
蒋老板说是管他要钱,却也不坑不骗,把题材的敏感性、上映的受限等,都向他说明,“海外版权肯定能赚一些,得奖的可能性也大,起码能保证不赔本。”
他还给蒋董看了剧组放出来的第一段宣传片,江路在午后的绿荫里踽踽独行。
宋城也看了一遍,赞赏道:“我觉得你们演员太神奇了,简直像换了一个人,完全都不一样了!”然而话刚说完,他就意识到他这话是对着现在的凌笳乐说的,又疑惑道:“好像也不是……你现在,和这个视频里很像。”
蒋董问陈星:“喜欢吗?”
陈星还没从那个故事的情绪里出来,颇为感性地评价道:“是个好故事,很有意义。”
蒋董转头问沈戈和凌笳乐:“你们还需要多少投资?”
蒋老板喜上眉梢,站起身和他碰杯,“这事问我,他们不知道。”
蒋董是个很有效率的人,在饭桌上就与蒋老板谈起投资的事。
凌笳乐给剧组搅黄过一个投资,此时又拉来一个投资。
他已经被一个接一个的好消息撞懵了,心里的激动难以言表,在桌子底下冲沈戈比了个“耶”。
沈戈的兴奋一点不比他少,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在桌下面伸出手,轻轻地包住他那两个手指头。
“拍电影是什么样的?”那个陈总说着说着话,冷不丁地问道,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藏不住的好奇心,让他一下子不那么稳重了。
蒋老板想到有趣的事,抚掌笑道:“今天他们拍蹦迪,沈戈跳得像僵尸舞!”
他的玩笑是不带丝毫恶意的,没有让沈戈觉得难堪,只觉得难为情,尤其坐他旁边的凌笳乐笑得最夸张,一点不给他面子。
蒋董问道:“是迪斯科吗?”
宋城说:“对,就是九十年代中旬前后流行的那种。”
那个陈总指着蒋董哈哈大笑,“和你一个年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