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绵密,一时晴一时阴,雨后流翠,从叶尖各自滴坠。
深感无趣的小姑娘看着眼前面生的少年,一瞬之间换了表情,起了拉人同坠寻乐玩弄的心。
小时韵咬着新翠的竹叶,坐在水泥灰砌成的矮围墙上,出言拦下面前经过的少年宋凌,娇声俏语,光华流转,萋萋如初生芳草不见去岁枯败之景。
但草离根,人无心。
宋凌被迫抬眸看她,清泉一般灵动涓然的含情目,她笑弯了一双眼,随意编撰了过往去套他的心,遍野白帆招摇起,骗一份赤情。
“小哥哥,你做我的朋友吧。”
一池花影被惊散,她说让他做她的朋友。
可杏花落在水洼里,留下的只会是一身淤,两身泥。
那时的沉时韵仿佛食人饮血不过心的小魔女,天天追着光有一副清秀脸却寡言少语的宋凌。
差了年龄,两人不在一个学校,小时韵便天天在大院里堵他。
宋凌好像家境一般,小时韵就每日抱着一大堆零嘴闯进他家里抢电视蹭母爱,然后以眼大肚子小的名义剩下好吃的往他嘴里强塞。
宋凌不爱说话,小时韵就在路口等他,强行偶遇黏在他身边叽叽喳喳。
宋凌读书很刻苦,小时韵就以家里没人的借口,成天赖在他屋里美其名曰一起进步。
宋凌对她态度缓和,主动温柔了,她便觉得没意思兴致索然。
宋凌小心翼翼捧出的一颗真心被冷得不知所措想要回,她又不允许了,强迫一吻却也没有半点想要负责的心。
小时韵感受不到那些情绪,便学着别人的样子,扑进几日未见的宋凌怀里,一双眼水汽朦胧泫然欲泣,一颗心平静无波空口胡诌:“宋凌哥哥,我好想你。”
天光一转,景移物换。
沉时韵坐在宋凌家门边的台阶上,抬头看身边坐着的人。
“宋凌哥哥,他们离婚了,没人跟我商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