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小声应着,抬脚朝他走过去。
冷静一点,不要迁怒他,这件事情跟他无关。
走近之后,她原本不打算坐下,右手却被他握住,他想将她牵得再靠近一点,但她心里好不容易被压制住的火气却一下子窜了上来,下意识地反抗了一下。
他应该没想到她会挣扎,所以手上没使力气,轻易就被她挣开。
她抽回手的那一瞬间,两人都愣住了,难捱地沉默蔓延开来,是他先开口:“工作的事情,不顺利吗?”
“嗯,我正想跟你说这件事,我的编制被取消了,给了我一个编外合同制的选项,我不准备接受。”易礼诗在他身旁坐下,做了几道心理建设之后才慢慢开口,“我想,去别的城市看看。”
关于田佳木的事情,她没有多说一句。她都已经要离开他了,没必要让他和家里人关系再闹僵。 通知,请点此处
他一下子没听懂她的话,眨着眼睛沉重的呼吸。太多的负面情绪密密匝匝地缠绕在他胸口,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他垂着脑袋,双手插进自己的发间撑住,轻声问道:“那我呢?”
他没有在控诉什么,但她能听出来,他是委屈的,这种委屈被他小心翼翼地压抑着,却让她的眼睛开始又开始发胀。
“你……”她的胸口起伏了几下,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我们就… ”
“易礼诗!”他突然打断了她,慌慌张张地从身边的沙发上拿过一个小盒子,边打开边说道,“我今天给你准备了礼物,你看……”
盒子打开,是一块手表,罗马数字的表盘,外面镶了一圈钻。
“你不是要上课吗?上课需要一块手表看时间的。”
他低声絮叨着,拉着她的手就想给她套上。她不肯戴,用了一点力气往回缩,这次他有准备,一直握着她的手腕不松手,但没有使劲捏她,不然她腕上那块皮肤会红。
“凯峰,凯峰!”她出声阻止,“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他声音提高了一点,声线却还颤抖着。
“段凯峰!”易礼诗一定要说,现在不说,她又会心软,“我们开始就是一个错误,我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难道看不出来吗?你不知道我有多累吗?”
话音落下,二人又陷入了一阵沉默,空气中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还有压抑着的上下牙齿碰撞的声音。他的手搭在她腕上无意识地动了一下,终于开口:“那你和谁是一个世界的?谭子毅吗?”
易礼诗僵住了,今天第一次抬眼去看他,他也正好转过头来。
对视的瞬间,才发现彼此的眼睛都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