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燃的画展办在省美术馆里,规格比韶芍想象的要高很多。
远远看见入口处排着长队,按照邀请函一个一个进入。
韶芍有些好奇地抬头看着贺燃:“你的画展居然是要拿邀请函才能进的呀!”
男人笑着点头道:“包的展厅不大,每天要限流,不然人多了氛围就不好了,对画作的感官也会变差,用邀请函更方便些。”
韶芍点头,她这才意识到,好像身边这个男人在业界还挺有名?
贺燃出示了证件,带着韶芍直接走了员工通道。
展厅布置的很漂亮,玻璃顶的房间,天光形成自然的光源,不刺眼也不昏暗,照在画作上把斑斓的色呈现的淋漓尽致。转了弯是一个封闭的大厅,欧洲皇宫的装潢,有点儿文艺复兴的感觉。画作与外面偏现代风格的也有所不同,像浪漫主义流派油画。韶芍跟着男人边走边看,虽然也不太懂,但是对美的直觉告诉她,小孩儿的天赋不是一般的高。
贺燃耐心地低头给韶芍解释每一幅画作,指引着她去理解和欣赏。男人的声音好听,讲解的也很有趣,穿插了许多创作时的故事和经历,听下来居然也不无聊。
有不少人认出贺燃,都过来打招呼。韶芍看男人优雅地和人攀谈着,突然觉得自己不能用看弟弟的眼光来看待他了,无论是举止、思想、成就,男人都远远比自己成熟。
“累了吗?”贺燃应酬完后朝着韶芍走来,展厅比较大,女人耐心地跟着他看了大半,中间还要听自己讲解,居然没有一丝不耐烦,这让他很意外。毕竟他之前遇见过的大部分外行人,对这方面都没有特别多的耐心。
韶芍笑着摇摇头,轻声道:“很漂亮,虽然不懂,但是看着真的让人觉得很幸福。”女人的表情很认真,澄澈得像一捧水。“我以前也会去画展,不开心的时候去,出来后心情就会很好。”韶芍有些不好意思,在鲁班门前班门弄斧了。
“不过之前没人讲解,也只是随意凑凑热闹。”
男人一愣,大概是没想到,随即展开了一个温柔的笑:“我该早一点遇见你。“
“嗯?”韶芍被弄得有点莫名其妙,“还是别了,早年间我也没有钱,要是遇见了你,我大概会更穷。”
她调侃的是送礼物的事情,贺燃听出来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去咖啡厅坐会儿吧,休息一下。”
咖啡厅在展厅内部,韶芍坐下来,一边搅动着咖啡,一边看着外面展厅的布置。这种手笔,大概也只有贺燃的身家能扛起来了。
男人刚才被熟人叫了出去,让她在原地等自己。韶芍看了眼手机,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怎么还没回来?
她准备起身去找找,坐在这里太无聊了,找不到再回来嘛,有电话联系,也走不丢。
韶芍顺着男人离开的方向走去,路上零星遇见了几个人,都不是贺燃。
“奇怪……”韶芍记得男人是往这边走了呀,这一片是闭合的结构,也没有别的路可走。韶芍站在走廊的尽头,旁边便是一株高大的绿植。
“去哪里了?”
一双手突然从绿植背后伸了出来,捂住韶芍的嘴把她拉了进去。
“唔……”韶芍感觉自己被拉到了一个人的怀里,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怎么画展里还有绑架的???她又没钱,绑她干嘛!
“嘘,是我。”
韶芍闻声一抬头,正好对上贺燃的脸。
“外面有人在找我,我得躲着点。”
贺燃解释完后便松开了韶芍的嘴,“是我一个老师,想让我加入他办的画家协会。我不愿意,又不好当面拒绝,只能先躲起来。”
韶芍点点头,私处看了一下。他俩现在躲在了一个狭小的夹层里,前后都是墙,外面就挂着一幅画,若不是绿植挡住了大部分的夹层入口,他俩就被外人发现了。
有脚步声进了,韶芍一下子紧张起来,抬头看向贺燃。男人示意她不要出声,稳住呼吸侧头听着外面的脚步声。
韶芍和贺燃是面对面挤在一起的,夹层又浅又窄,根本容不下他俩一前一后地躲着。韶芍的身体被迫挤在男人身上,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太尴尬了……
脚步声近了,隐隐传来了男人说话的声音,好像是在和人打电话。
“我明明看见那小子往这儿走了,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跟丢了呢?”
韶芍紧张起来,呼吸也开始急促。他俩和外面的男人只差了两步,如果男人再斜着向旁边前进一步,就能透过绿植看见躲在夹层里的人。
贺燃的呼吸还算平稳,他伸手搂住韶芍的后脑勺,让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胸脯上,安慰式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韶芍的面颊贴在男人身上,和皮肤仅仅隔了一层布料,她能清楚地感受到男人肌肉的弹性。
刚刚喝的咖啡有点儿多,韶芍突然感受到一阵尿意,差点儿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老天是在整她的吗?什么时候不好,偏偏挑这个时候。
韶芍加紧双腿,努力让自己不去感受膀胱的压力,不自觉地小幅度扭了扭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