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的另一个转弯处,这时也优雅地逶迤着一队敲锣打鼓,鞭炮轰鸣,人人身着大红色喜服的迎亲人马。
远远看去,只见蔚城枫一身红袍加身,胸前一大团红色丝绸攒成的大红花将他麦色的俊脸映衬得越发英气迫人。
走在身侧的副将许昭平日里见惯他冷峻着一张脸,心下却也由衷地觉得,蔚将军今日这样喜形于色,看着更让人暖心。
两队娶亲的人马就这样交汇在宁府门口。
两个绝色的新郎官同时翻身下马,这时围观的人群又发出一阵阵娇呼!
人群中,女人们为难了,到底该选哪个新郎官春风一度呢?
眼前的两个男人都很抢眼,好不好!
可其实,两个新郎官都不会为她们停留的好不好!
慕清朗一见蔚城枫的那身红袍,嘴角的笑意深深,似嘲讽。
而蔚城枫则回瞪他冷怒的眼色,“别以为你不染指北越江山,我就得拱手让忧儿。两者都与你无关,都是我的!”
他冷哼,冷漠地率先进入宁府。
慕清朗并不落后于他,嘴角勾出冷嘲的微笑,“蔚将军似乎胜券在握,只不知,谁给你这样的自信?”
蔚城枫转过脸,头一次认真地打量着慕清朗,见对方也昂首直视回来,这才回目光,起身上的威严,“不管之前如何争执,这次还是感谢你助我缓解南边压力,只是这样轻易得来的胜利我不要。再说,我只想宰了龙椅上那只老狗。不如,我先退出北越疆土,你退出你我和忧儿之间的三人局面,如何?其实你最初并无意忧儿,你只想通过通州夺取北越,你只想当北越皇帝,你把忧儿还给我,到时,整个北越所有未出阁女子都是你姓慕的”
这样诱人的条件,还有蔚城枫难得一见的诚恳,慕清朗却并不为所动。他的嘴角嘲讽愈深,“蔚将军自以为是的毛病何时能改?果然年纪越大,人越固执。我看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退出北越疆土之后,你就更配不上忧儿。连自己立锥之地都没有了,你何来底气保护忧儿?”
蔚城枫眼角眯起,略去他脸上的嘲讽,“不要动不动就展现你可怜的高贵,我蔚城枫出了北越,同样游刃有余,你退不退出?”
慕清朗摇着头,不再嘲讽,却显现出比嘲讽更深的慈悲,显得很怜悯,“蔚将军这又是威胁又是利诱的双管齐下,真不知把忧儿的心置于何地?她喜欢我,我也喜欢她,我们两情相悦,够了吧?恕难从命!”
慕清朗的一句“她喜欢我”终是将蔚城枫刺痛,他突然呼吸急促,伸手就要扼上慕清朗的脖颈,而慕清朗也正准备还手。
这时,小径上传来宁无忧和身旁人的轻轻的说笑声。
蔚城枫见状,急步上前将宁无忧抱起转身就走,宁无忧并不挣扎,只是掀开红绸布,向着身后唤了句“阿朗”,她的这一声低唤,虽然轻微,可听在蔚城枫耳中,却仿如千斤大锤,重重击打着他,令他感到无力。
“蔚城枫你放开忧儿,你抢走忧儿的身,她的心却在我这”
蔚城枫脚步一顿并未放下宁无忧,后头是慕清朗的声音,“忧儿与你自小有情我不否认,我也感谢你疼她宠她。如今你舍不得她走,我也理解。可是,我只想问一句,如果你觉得你还有理由不放手,我无话可说。”
“宁夫人宁无双遇害,忧儿如失群孤雁在夜间哀鸣梦魇,你来安抚了吗?她在林中险些中箭遇袭,你来救人了吗?她被赫连平卖到青楼,险些失身受辱,你出现了吗?她初次掌管校场,许多人等着看笑话,你来帮她了吗?等等,这些是劫数也好,是考验也罢,请问,若是我袖手旁边,你的青梅还能好端端地在你面前粉饰太平?”
“优儿对我是以身相许也好,两情相悦也罢。自从遇见我,她这一生只能以我的姓氏过门。”
蔚城枫愣住了,是啊,我在哪里呢?我在想着复仇大业,我在忙着掠夺资源,我要送给忧儿一个最尊贵的礼物。
可是,对她来说,最尊贵的礼物其实是最及时的保护和给她最体贴的安慰。
蔚城枫突然失神,之后连慕清朗掷地有声的宣布主权,他都不曾听见。
秋瞳提着裙摆,从后头疾步而来,向慕清朗使个眼色,示意他将宁无忧接走。
宁永峻得知蔚城枫并未抱走自家女儿时,赶紧奔去门口阻止,他本来的意思就是让秋瞳冒充无忧嫁给慕清朗,反正两人盖着红绸布很难辩认,而且他还让秋月先把无忧带出去,这样就能遇到先进门的蔚城枫,可谁会想到,慕清朗这厮竟然熟门熟路地进了宁府,与蔚城枫同时见到无忧。
不行,无论如何,决不能让忧儿嫁到那该死的南越去。他走得满身是汗,却终究迟了一步。
他刚刚抵达门口,却只来得及见到自家女儿与慕清朗同乘一骑绝尘而去的背影。女儿的新娘服衣袖裙摆随风摇曳,仿如一只展翅而飞的蝶,随风蹁跹而去。
“素儿,我有罪。我没有看好咱们的女儿,让她去了你的伤心地”
宁永峻心中闪过对崔锦素的歉疚,不过片刻之后,他才对着身旁的青衣卫大吼,“还不去追!若追不回,提头来见!”
可是,那些从来有令必应的青衣卫们这次却不为所动,只是齐刷刷地向他拱手,“我等奉主子之命保护宁府的期限已到,即刻告退,望宁将军保重!”
不等宁永峻有所表示,青衣卫的身影早已隐入南越迎亲队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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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罪,前几天贪吃龙眼上火咽喉肿痛又感冒了。
休息几日,我胡汉三又滚来码字了。虽然这文人气惨淡,也没有看文的小可爱出来和我打声招呼,不过我还是会认真写完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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