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导致家门不幸的凶手早已伏诛,可是宁无忧的心头仍然充满怨恨,好端端的一个温馨家园,顷刻让人毁得凄凉无比,宁无忧说什么也要再杀几个南越人解解恨。
宁无忧一日清晨醒来,听闻南越霞美城,又调来新任守将,她迅速拾自己,将自己一头长发束成公子髻,又迅速打马出城门。
这一日,沐浴在暮春的阳光之中,远远看去,她穿着的一身银白铠甲,便衬得她小脸白晰,神情坚毅。
身下枣红色母马叫“花影”,是十岁生辰父亲送的礼物,如今四年过去,这“花影”马背高大,坐其背上,倒是显得她娇小单薄。
她刚出城门,身后便跟着聚拢出一支队伍,无声听候她的差遣。
马背上,她信心满满。
哼,凭着她从父亲母亲身上学到的这身武艺,此次定要将那南越新守将斩成肉泥,以泄丧母之恨。
“咚咚咚”
南越城门瞬间开放,紧接着飞奔出一匹高头大马,居然也是枣红色,来人在她身前一丈远停下。
对方身后跟着跑出的一队人马,在看清无忧容貌时,无忧听到那些人集体吸气的声音。
无忧放眼看去,此人脸色在身后一堆“黑碳”的映衬下,竟然称得上白晰,他前额宽阔,长鼻棱唇,长眉之下的眼神,让人看了,竟然盛有朗朗之气,那样的外表给人如沐春风,安全感十足,说什么都不像传说中杀人越货的坏蛋。
不知为何,无忧有些愣,有些不悦,为什么这个该死的敌国人长得这么俊?这些害人不该长着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吗?
来人在她的注视之下也在观察她的模样,无忧被看得不悦,眼神一拧,说出的话也毫不客气:
“来着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对方表情微顿时,嘴角扯过一丝玩笑不羁说道“来者无名无姓,却足够砍你脑袋”
无忧不欲欣赏他的“风趣”,便小脸一皱,眉目凛然,脆声叫道:“快叫你们守将出来受死,我不打无名鼠辈!”
对方一听相当不乐意,却只是嘴上回敬过去,“好大口气,你才无名鼠辈,你全家都是无名鼠辈!”
显然,对方让宁无忧的话噎得半死,想要与对方展开厮杀,可却又见无忧娇小,只能对着她的背后唤道:“小兄弟”
无忧转头,对方打马上前。
对方靠得这样近,无忧觉得浑不自在,那人铠甲的颜色和马的颜色都要跟她一样,这个敌国人真讨厌!
那人高踞马上,双手抱拳温然一笑说道:“南越守将慕清朗在此”
他的话音刚落,无忧便飞速调转马头。
“南越贼人看枪”
让无忧想不到的是,对方竟然不亮兵刃,只是用手抵额在认真观看她的容貌,心中肯定在腹诽:肤色白得能够渗出水来,脸如皎月,檀口红唇,眉目如画,这还是男人吗?况且那小身板都快淹没在马背上了,可如此娇小的人居然还敢上前叫阵,叫嚣着不打无名鼠辈!
“你就是南越主将?”
无忧见他不接招,只好停下来才拧眉问道。
对方双眼微眯,嘴角有些玩味:“如假包换”
无忧又郁闷了,他竟然敢直直地盯着她看,而且表情意味不明,仿佛在想她身上未着寸缕的样子……
无忧让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想到此,不由面色蕴怒地用眼光剜了他一眼。
似乎能猜出无忧所想,对方自嘲地对着她笑笑,说道:“小兄弟贵庚?你如此弱小,本将军舍不得伤了你,还是回到你娘身边去吧”
说完调转马头准备回去。
可他不说不打紧,一说到最后一句“回到你娘身边去”时,让无忧的情绪突然失控地奔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