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谢嘉树给冯一一公司的老总打了个电话,言辞很客气的帮冯一一请了一个长假。
冯一帆在一边听着,电话挂了以后他问谢嘉树:干嘛帮我姐请假
谢嘉树看着车窗外掠过的树,语气寻常的说:无故旷工是要被开除的,等她回来了她肯定要继续上班,做生不如做熟嘛,她挺喜欢现在这公司的。
冯一帆听着听着眼睛都红了,刚才在郑家不顾一切的男孩子,眼下红着眼睛、咬着牙忍着眼泪,脖子梗的直直的。
过了会儿,谢嘉树目光从窗外收回,见冯一帆这幅样子,叹了口气,对他说:别担心,就算她回不来了,我会替她照顾你,还有你们的父母。
滚冯一帆咬牙切齿的冲他吼说:你怎么替我姐照顾我们
谁也不可能替代我的姐姐。
可谢嘉树居然还笑了,很轻松似的:我把我的财产全都留给你。
他现在的财产应该够冯家人花几辈子的了。
反正他们霸着冯一一也不过是为了钱。
而他自己的家人,他妈妈有自己的生活,他姐姐有自己的家庭,她们都不需要他的财产。
谢嘉树疯狂而冷静的安排好了一切,甚至已经在脑海里草拟了遗嘱修改,打算一会儿有空就写下来发给他的律师。
他上一次立遗嘱是在美国,那时候他遭遇了很凶险的一次危机,也是类似这样几天几夜不能睡觉,为保险起见他立了一个遗嘱,安排了那时候他手头仅有的几处房产和长乐集团的股份。
其实当年他去美国的时候也是失去了冯一一,也是万念俱灰,甚至那时候比现在更恨更怨。那时候谢嘉树曾经想过这辈子再也不要和冯一一相见,或者衣锦还乡在她面前炫耀一番,然后再此生不见。
其实此生不见,不就等于是她在他的世界里消失了吗那和现在有什么不一样呢
为什么他现在感觉比以往的任何一刻都更接近死亡
谢嘉树在巨大虚空的高处摇摇欲坠,却觉得轻松,越感觉接近临界点他越是放松
她回不来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在哪里,他就去找她。
徐承骁的电话切断了谢嘉树疯狂的脑内。
骁爷朗朗的声音此刻对于谢嘉树来说不吝于仙乐:事情有点眉目了陈易风把人送过来,我问了一下,买贼赃的那个司机说话有口音,应该是从c市过来的。
谢嘉树身子坐得笔直,眼中光令整个车里都亮了几分:骁爷多谢了
客气啥我这边已经找了c市的李岩,他会在他们的系统里派人手帮忙我们找。另外徐承骁点到即止。
我明白我这就去和承光哥他们商量
这时候g市市郊的一个货仓群中,一群人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快暴露了,正聚在一起吃刚才路上买的糖炒栗子。
给郑翩然打电话的那个豪迈声音是个大胡子男,这时候一脸郁闷的吐出一坨栗子壳,骂道:妈的居然叫我们撕票还有没有人了
你们兄妹以后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一旁蹲着的大胡子手下也很发愁,嘴里嚼着香喷喷的栗子,口齿不清的说:老大,你说咱们是不是弄错人了
不可能大胡子往嘴里扔了个栗子,啊呜啊呜的嚼,上面不是说的很清楚嘛谢嘉树的未婚妻嘛我们不是亲眼看着他俩过夜的嘛早上出来的时候那个亲热哟,坐个电梯女的还要男的抱着呢~
咦手下们发出受不了的嫌弃声。
大胡子嘿嘿嘿的笑,又吐出一坨栗子皮,下结论说:肯定不是一个妈生的豪门恩怨啥的
手下们蹲成一排在那儿一边吃栗子一边齐刷刷的点头。
叫我们请她出来散散心住两天,不许动、不许用药,连绳子都不给用啧啧要不是郑小姐修养好、配合度高,这事儿还真不好办说起这个,大胡子挺委屈也挺庆幸的,往嘴里一口气扔了两个大栗子,你们说咱们好不容易出趟活儿,不能真就这么放人吧白给她管这么多顿饭了啊
她一顿饭吃那么多呢
老大要不我们给谢嘉树打电话吧妹妹不是亲的,老婆总是他睡的。
这个上面当初说了不准我们动谢嘉树来着,大胡子郁闷的想了想,一挥手傲然说:不管了你去找谢嘉树的电话咱们起码把买栗子的钱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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