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时候,所有认识谢嘉树的人都觉得这家伙骚包幼稚,喜欢谢嘉树的人大多数喜欢他的容颜和家世,而谢嘉树喜欢的人绝大多数都对他态度不好。
像他姐姐、承光哥、叶祁远这些人谢嘉树喜欢、崇拜的人,他们都觉得他喜怒无常,所以他们就都不把他的喜怒当做一回事了。
可其实谢嘉树也是会伤心的,他只是从来不告诉别人。比如他到现在还记着他缺席中考跑出去玩的那一次,姐姐发疯一样找到了他,当着他朋友的面扇了他耳光。
所有人都说他的姐姐不容易、姐姐为他牺牲了许多,谢嘉树承认,他也确实深深的敬爱着他的姐姐,但是他就是一直记着那个耳光,而且每一次想起来都觉得隐隐作疼。
姐姐太忙了,所以一向对他没有耐心。其实谢嘉树从小到大,没有人对他有过耐心,他还一直以为世界就是这样没耐心的呢,直到后来他遇到了冯一一。
只有冯一一,不管他怎么折磨她,她都没有厌烦过他。
谢嘉树才不管那是不是因为他的威胁和她胆小怕死呢,反正那是他唯一得到过的不离不弃。
夜幕下的城市霓虹闪烁,从车里放眼望去,近处原处无数的高楼住宅里有那么多扇亮着灯光的窗户,却没有一盏是和他谢嘉树有关的。
车里音响被开到了最大,谢嘉树拨电话给助理先生时不得不用咆哮的音量:你把她找出来三十分钟内我要知道她在哪儿
然后他要赶过去把她抢上车他将开着车带着她,沿着公路一直开下去,开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砍树搭屋、建一个小小的房子,和她两个人住在里面,生一堆的孩子不行小孩子太麻烦了,而且会分散走她的注意力
谢嘉树需要她今后一辈子只关注他一个人
助理先生的回电打破了谢嘉树漫无边际的幻想:谢总,冯小姐今天没去上班。
谢嘉树一下子泄了气,知道了。
他只能着脸把车开回他的公寓,一个人垂头丧气的上楼睡觉觉。
豪华的公寓,奢侈的装修,价值万金的舒适床具,可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直到半夜,怎么都睡不着。谢嘉树不得意换到客卧去抱着枕头睡,总算眯过去一会儿。
可是这心里面总感觉不踏实,无法沉沉入睡。
谢嘉树狂躁的抓着头发坐起来,花了足足五分钟给自己做了心理辅导,然后强忍着恶心给沈轩打电话。
又是半夜,沈轩这回没有在心里暗骂,直接对着电话那头彪了一连串的脏话。
谢嘉树可算找着发泄对象了十倍奉还的骂了回去中文夹杂了英、日、韩三种语言,期间引经据典、中西融汇,彩程度可谓字字玑珠
电话那头沈院长都被他骂的目瞪口呆了,费解的问:谢嘉树你他妈到底是不是来求人的
是谢嘉树骄傲的回答。
沈轩就理直气壮的又问候了谢夫人和谢老夫人十分钟后,他回电给谢嘉树说:一帆这两天住在公司宿舍里没回去,刚才他打电话回去问了才知道:冯家以为人一直在你那里,说冯一一从昨晚起就没回过家,打她手机也没人接。
谢嘉树像一条弹簧一样从床上弹起来,顾不上换下睡衣睡裤,经过门口时扯了件外套披上就往外冲
沈轩虽然也立刻从家里赶到了医院,但是他依然认为谢嘉树有点神经过敏了。
还是先打个电话问问看,她应该是被你刺激的自己躲起来了,打电话问问她朋友疲惫的沈院长手指揉按着太阳,说。
谢嘉树盯着保安处的显示器,眼睛都不眨一下,嘴里冷静的反问沈轩:昨天时间那么晚了,她不会去找普通朋友的,只有子时你觉得她会去找子时吗
子时怀孕了,冯一一不会去打扰她。何况冯一一要是在子时那里,盛承光至少会向冯家交代一句的。
沈轩也开始觉得不妥起来,恰好这时候冯一一昨天凌晨走出医院大门的录像被调了出来。
短短十秒,冯一一招手、车停下、她上车,看起来毫无异常。
谢嘉树皱着眉沉默。
不对一旁的沈轩突然沉声说,我们医院门口那么长一条私路,很少有出租车进来拉活,何况这个时候是凌晨而且你看这里:这辆车明显是空车,直接开到她面前停下,并不是送人过来顺便载客的
把画面放大谢嘉树一边拨电话出去一边吩咐保安处处长,放大那个车牌号码
车牌号码被很巧妙的完全的挡住了。
冯一一,被人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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