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出门时,趁着丁凡他们不注意,往旁边杂物堆里扬了下手,本以为这个东西谁也发现不了了,没想到警犬这么厉害,出去不到五分钟,就一下子刁回来了。
“队长,那个尸体啊,就是那个王风的,前年抓他的时候,他踢过吼吼呢,吼吼早就辨别出来了,别看尸体都腐烂了,咋办呢?”任杰看这边事已经差不多了,就过来请示说那个尸体的事。
丁凡本来是忙着这个老头的事呢,现在看来那边的事还得处理,但似乎心情不是很好,霸气的摆了摆手说:“那就交给吼吼吧,民警不能报私仇,狗嘛,那我就不管了。”
任杰拽住了“吼吼”的狗链子,指着远处那具尸体,小声说了些什么,拍着它的后背,还没没等说完,吼吼已经冲过去了。
吼吼距离那个尸体还有三四米呢,一个就地跃起,落地是一口咬住尸体的胳膊,向着前面跑去,只听胳膊发出了脱离身体的咯吱声,那个尸体跟着往外扯出去了很远。
仓库里顿时飘散一股子恶臭的味道。
丁凡背着手坦然的走了出来,抬头看看繁星点点的夜空,知道老头跟在后面呢,随口说:“李老爷子,现在你是死心了,就等着各种调查了是吧?”
他身后的李白,脸色蜡黄,嘴里嘀咕着“我没事,我没事”,可双腿已经麻木了一般,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害怕的看了眼身后的仓库,马上战战兢兢的说:“公安,公安,偷东西是小眼睛于六干的,我就是个二传手啊。”
第二天早上,镇东所里,这边刚上班呢,丁凡就来了,他和老沈沈军见了面,叫着田永宁,还有两个民警,在一个办公室里坐好,开始准备审讯了。
田永宁看丁凡都安排好了一切,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呢,弯腰问道:“丁队,你都把老头放了,那个于六能来吗?”
丁凡颔首微笑道:“不来也得来,放心吧。”
昨晚他给李白做完了材料,李白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说是闲散青年于六干的,钱在人到地上就给他了,这样不出事,过几天后于六再来把钱拿走,当然给李白的钱是少不了的。
“丁公安,那个于六是个狠茬子,刚干的时候挨过不少揍呢,有一会偷人家的四轮车,一家人围上抓住了,沙qiāng打脸上了,qiān dàn满脸都是,后来又是沉塘,又是活埋的,压根就没承认啊。”李白昨晚临走了,告诉他于六的底细。
丁凡思忖片刻道:“你告诉他就行,来不来是他的事。”
门外远处的大树下,一脸乌青的于六正在来回的转悠,那天他戴着一个假头套,顺了麻德刚的钱,昨天又老远就听几个小弟说这家伙又来了,就动手了。
昨晚半夜的时候,李白去他家里找到他,这家伙听说后压根就没想来,可到天亮时就想明白了:丁凡既然发话了,要是不来报到,警局肯定会全城搜查的。
丁凡警犬那些手段他想了一遍又一遍,觉得这家伙太难缠了,连见面这个态度都没有,马上就会找上门来了。
“吐,劳资就咬定这两件事,本来就是刚出道的嘛,最多劳改几个月,哼。”他慢慢的攥起了拳头,一只手习惯性的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脸暗想着。
他知道全呼鹿县最猛的民警是阚亮,虽然没和他打过交道,但就算是见了他,最多吃点苦头,脱层皮,遭点罪,肯定能熬过来的。
进了所里,自然有人把他带到了审讯室。一进门,于六就看到三个警察摆出了吓人的架势,腆着脸笑着说:“你们这是至于嘛,有事说事呗,反正我没偷东西,没拿谁的钱。”
“于六,你老实的,这么多人呢,不是陪你嬉皮笑脸的,你看看啊。”田永宁声音有些青涩的说着。
要不是师兄丁凡在这里,这家伙以前可没有这么大的勇气,于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旁边墙边是个铁椅子,两边还挂着电棍、橡胶棍什么的,一看就是用过的东西,僵硬的表情瞬间变成了一种变态的狞笑,马上走了过去,对着铁椅子说:“是不是坐这里啊,咱不是没坐过,你们就来吧。”
“你,你,你给我站起来,谁让你坐下了。”田永宁顿时急眼的训了起来。
这些设施是他刚弄的,寻思丁队长过来弄案子,怎么也得弄得像回事点,给嫌疑人个震慑呢,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一点都不害怕,还油盐不进,死猪不怕开水烫。
于六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猖狂的拍着手说:“不坐着啊,那就问吧,咱啥时没有,一会怎么进来的怎么出去,你们要是诬陷我,缺钱了我就交罚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