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什,我眼睛里好像进了什么灰尘?你帮我吹吹好吗?”
唇不画而红,粉嫩水润,诱人吻上将那唇染上更红的春色。
他身量还未抻长,成年男人一俯身就能全部笼罩。而此刻他慵躺在椅子,手一伸,就露出那莹润的窄腹,嫩得好像手一掐就能留下暧昧的青痕。
卡什迷着眼从他下腹移到细长的脖颈,慢慢靠近他,干哑着嗓子问道:“什么?”
“这儿。”米诺地尔送开揉红的眼,尾角红红的,怪惹人怜见的。声音也不似以前的朗润,隐隐带着沙哑的哭腔,还溢出一声压抑的呻吟。
眼睛却斜瞟着,露出一闪而过的光。
卡什心一柔,宽厚的手掌就要摸上他的脸颊时,一道劲风袭来,手腕被紧捏着动弹不得,随即身子就被翻倒在地。
门在身后哐啷一声,震得雪白墙壁上的壁画掉落在地,清脆的碎玻璃声,哐哐啷啷一连串,可见来人之疾。
壁灯被吹熄了半数,莹莹月光从落地的窗外透过,平添了分森冷。
卡什趴在地上,手掌被硬底的皮靴踩住,一声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和痛感一起传来。他痛得五官扭曲,抬头看去,只慌忙而仓促地叫了句“克莉丝汀殿下。”
“你刚才在干什么?说!”克莉丝汀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问。
“下官,下官……,刚才米诺地尔殿下说,说……”回想起这位殿下的骇人之举,再细思她如此动怒的背后,必定是误会了什么。卡什吓得腿软心颤,想解释一番却再次被她一脚踢翻在地,捂着肚子半天说不出话来,眼睛看向高坐上的米诺地尔。
他似笑非笑的脸旁,隐在昏暗的光线下,半明半暗,若神若魔。
克莉丝汀火冒叁丈,揪住他衣领,将彼此的距离拉得更近,近到能清楚看见她澄明的金色眼睛里好似跳动着翻涌的火舌。“我问你刚才在做什么?”
“姐姐。”米诺地尔扑过来,抱住姐姐纤细的腰肢,颤声道:“我害怕。”
不知是害怕礼官的靠近还是怕她暴怒的言行,总之克莉丝汀低头看见米诺地尔一副吓坏了的样子,眼角红着,像只被吓坏了的可怜小兔子。怕他再想起曾经发生过的不好的事情,她压下狂天大怒,冷声叫了门外侍卫进来将人拖了出去,稍后惩戒。
眼不见为净。
“乖,不怕不怕。”克莉丝汀将人往腿上搂,坐在软垫雕花木椅上,一面拍他的背,一面软声哄她“受惊”的弟弟。“姐姐在这儿呢,米诺地尔别怕。”
再度闭合的大门内,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嗯,想听故事。”米诺地尔往她怀里拱了拱,闷声闷气道。“想听先神羽贺和克罗诺的故事。”
“好。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先神羽贺所在的羽族和魔神克罗诺所在的真魔族是敌对的种族,彼此交恶,征战千年。而羽贺和克罗诺就是天生的敌人,两人一见面,克罗诺就说【你这混蛋。】”
“只说了这句?”米诺地尔问道。
“嗯,还有有些浑话。”克莉丝汀抚摸他柔软的金发,笑着继续说:“面对克罗诺的挑衅,羽贺拿出武器“祗”,克罗诺挥动武器“半生牙”,交缠在一起。那时山地为之顷倒,海水倒灌。羽贺恐民不聊生,就约定在半空中决斗……”
克莉丝汀的声音珠圆玉润,字字饱满,讲起故事来娓娓动听,显然是习惯了。米诺地尔听得兴起,主动地搂住姐姐,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断断续续地给她回应。“嗯。还有呢?”
他依偎在她怀里,乖得像只起了所有尖利爪牙的小奶猫。
“……克罗诺又说【羽贺,你要是输了,就答应我一个要求。】那时,克罗诺经常来找羽贺的麻烦,却一次都没有赢过。”
“噗。这倒是和史书壁画记载的不一样,还以为克罗诺是个凶残嗜血的真魔呢。没想到也会因为败给别人而死缠烂打呢。”米诺地尔笑出声,慢慢和姐姐讲道。
克莉丝汀牵起他的手,用指腹摸他手间因为摸缰绳磨出的厚茧,俯身又亲了一下,说“嗯,有些历史传说其实都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之论。更何况真魔一族本性嗜血嗜yín,有所误解也是正常。”
“嗯。”米诺地尔抬头看了姐姐一眼,有些奇怪她言语中对真魔族的辩解,却又被她偶尔的亲密动作扰了心神,只听见胸腔里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响。
她又继续道:“羽贺一族善飞,腰间长出长约丈许的羽翅,就像羽族人的第二双手,有利于在空中作战,而真魔族。”
“这我知道,是背后肩膀处长翅膀,头上还会有肉角,看起来就不美观。”
“是是,米诺地尔真聪明。”克莉丝汀全然没有话被打断的不愉,只是兴起,捏了捏他秀气挺直的鼻梁。
“到后来……”
克莉丝汀顿了顿,见怀里的人渐渐合上眼,嘴里还迷迷糊糊地嘟囔着,“姐姐。”
“睡吧。”克莉丝汀一面轻声道,一面在他额间落下一吻。她挥手退下上前来服侍的仆人,抱起他往寝殿走去。
夜已深深,人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