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岍对孟印珈的态度非常公事公办,一点儿叙旧的意思都没有。给她分配的工作,也就是一些基础的文书翻译。
一天下来两人的交流很少,司岍忙得要命,说刻意不搭理孟印珈倒是也不至于,毕竟他也实习过,何苦刁难人家。
说起来,他那届遴选恰逢部里整改,大四要被送出国交换的,实习期提早到了大叁,分数够格才保留资格。他进部里的时候,流言满天飞,甚至谣传司伯清是为了司岍这个亲儿子才调整政策这种话,都大有人信。
所以司岍一直谨言慎行,哪怕是连城丢了个烫手山芋给他,他对人家也不能过分冷淡。该教的还是得教,只不过司岍言简意赅,全然不考虑对方的悟性和吸能力。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可忘不了,小时候沉繁枝是因为谁才对他充满敌意的——若是惹沉繁枝不高兴了,最终受苦的还不是他自己?
司岍起身拾桌面,扫了眼手机荧幕,已经19:31了,这个时候回城南,晚高峰能把他堵到九点也说不定。
他向来饮食规律,最近因为频繁加班已经偶有胃疼,他按了下空空的胃部,认命地打算外带些吃食先回宿舍。
而沉繁枝的这个周一,也是过得格外忙碌。
早上她照常做了些舒缓旧伤的康复操,而后出门游了个泳,中午只敢吃沙拉,这样下午去关月眉工作室才不至于上秤时难堪。
关月眉创办的虽然说名义上是工作室,但占地面积却堪比中型规模的舞蹈训练中心。
她受伤的事除了司岍和顾蘅熙夫妇,连傅少津她都没说。毕竟走路早已无大碍了,只是要恢复到过去那种随心所欲大跳、全立旋转等高难度动作,还需要些时日。
因此沉繁枝回国后,才迟迟不敢去找关月眉。
所幸关月眉没有临场考核沉繁枝,她忙着教一群刚启蒙的孩子留头转头,沉繁枝成了她的助手,在旁指导那些可爱纯洁的小天鹅。
关月眉年近五十,保养得宜,气质优雅端秀,看上去好似叁十出头。她将芭蕾舞看作是她毕生的事业,所以她一直未婚,也没有领养孩子。
或许对于她来说,沉繁枝就跟她自己的女儿无异。关月眉这一生教过许许多多的学生,但她只了沉繁枝一个徒弟。
她将毕生的心血付诸于沉繁枝身上,期望她继承自己衣钵,成为享誉中外的优秀芭蕾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