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温度却是冷的。
母亲吞服过量的安眠药,死在了自己房间里,至于她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结束生命,大概是因为,裴泽是她存活于世,尚且仅剩的一点眷恋吧。
有些人一出生身上就带着枷锁,暂不谈后天父母强加给你,与你的意愿背道而驰的期望,单是成为他的孩子,流着和他相同的血这一点,就足以令人厌恶到窒息。
印象尤深的一幕,裴泽曾望向窗外无边的星夜,拉着母亲的双手,对她说:我想考去宾州的大学,去找寻属于自己的生活。
裴泽屈腰坐在床畔,弓身面朝窗户的方向,现在那里嵌了一堵厚重的灰墙。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
第24章“嘀嗒,嘀嗒——”未拧紧的龙头正在滴水,墙上的时钟有规律地走着针,电视机不知哪根导线接触不良,屏幕闪着黑白花,依稀映出温玉孤独的身影。
他等了裴泽整整一夜。
交往至今,裴泽从没关过机,每天发来的信息条数总比自己的多,只要不在身边,电话必不可少。
乱七八糟的念头在温玉脑海中跳闪,他蜷起身子环住膝盖,心跳的钝重感坠得四肢全然无力。
“也许是真的很忙吧。”温玉闷着脸,兀自呢喃,“我别这么没出息,裴泽该笑话我了。”他强迫自己做点事情分散注意力,把塑料筐里的脏衣服投进洗衣机,蓄满喷壶里的水照料花草,然后整理家务,亦如往常按部就班的生活。
倏然电话响,温玉一瞬绷紧神经,太心急了,跑近茶几时膝盖重重地磕上边角,痛出眼泪他也顾不上,赶忙抄起手机去看屏幕,巨大的失落感不可控地填满胸腔。
温玉坐进沙发里缓了几秒,滑屏接听苏延的来电:“您好,苏主编。”苏延语气温和地问:“怎么还没过来?”直到听见这句话,温玉才彻底回神,五一假期已过,上班第一天,他是有拍摄任务的:“对不起,我忘记了,我立刻赶过去。”“别着急。”苏延听出温玉口吻里的不对劲,担心道,“这次是《nicole》内部的私拍,没有合作商,早点晚点都无妨,打电话只是提醒你别忘了。”温玉:“谢谢主编,我很快就到。”苏延:“好,一定注意安全。”通话结束,温玉又一次查看微信,拨打裴泽的号码,还是一样的结果。他安慰自己兴许忙完就能等到裴泽的消息,于是将手机震动调成响铃,音量调至最大。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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