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家途中,温玉一言不发,全程面冲窗外,看寒冬飘雪,由稀松到密集。开回杏藜园,停至三号楼前,裴泽下车送走代驾,拢紧西服外套,踩着薄雪迅速抽一根烟,搓着手将车门再次拉开。
“小玉。”裴泽轻声唤道,“该回家了。”温玉半张脸埋在围巾下,眼廓微红,不作答。
裴泽深深地叹一口气,弯腰坐回车上,逼仄空间内仅余两人不规律的呼吸,窗外雪势渐猛,没多久,在引擎盖上积了厚厚的一垫。
耳际一痒,温玉缩起脖子,终于望向裴泽,听见他说:“别让我担心。”耳骨被他揉软,温玉垂眸去抓裴泽左手,卷起袖口,露出小臂上一条深刻的伤疤,后背还有两条:“这不是摔出来的伤,对吧?”裴泽疲惫地揉揉太阳穴,隐瞒实情这么久,到底还是让喝醉酒的陈明吐了个精光。
“你爸他……”温玉紧咬后牙,才勉强止住眼泪,“怎么下得去手啊?”裴泽用右手捧起温玉的脸,指腹滑过他眼下,极轻地揉捻他的眼角:“我们不提这个了,好不好?”温玉不听:“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已经和家里断了关系?”见裴泽缄默,他继续问:“万一以后你爸要求你回去,你会……”裴泽立即打断他的话:“不会。”温玉鼻腔酸涩,双手抚摸着裴泽的左臂。
“小玉,我很清楚我想要什么。”裴泽软下语气,“我不可能离得开你,你担心的事绝对不会发生。”温玉把眼睛压在他胸口,发狠地攥紧西服,光滑布料显出几条不规则的褶痕:“可我害怕,裴泽。”裴泽从来不与温玉提及家里的事,唯恐他会有眼下这种令他措手不及的反应,亲吻也好,拥抱也罢,似乎没能起到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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