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库修斯点点头,“让我看看你在学校里学了些什么。”
莱米勒抿唇,甩手刁钻的刺出一剑,这一剑学校里的同袍都接不住,他常作为杀招。然而库修斯轻轻一接,轻松的卸了招:“就这样?”他甚至脚底下都没有移位,“作为刺杀太光明正大,作为正面攻击又太轻。”
莱米勒不言,侧身又补了一剑。
库修斯接住,挽了个剑花。莱米勒被反震着倒退了一步。
“你怎么束手束脚的?”库修斯皱眉,呵斥了一声,“整日刻苦,就这点结果?”
莱米勒咬牙,他喝了一声,扑了上去。他动作太猛,又看中了库修斯的剑斜握的空缺,料定了他无法拿剑还手,肯定会被自己打到。
然而他刚扑上去,剑还未落,库修斯就抬脚,蹬着他的胸口把他踹了回来。
莱米勒被一脚踹得躺倒在地,有些难以置信的抬头:“您用脚!陛下。”
“我用脚,莱米勒。”库修斯点点头,还笑了一下,“好小子,我长脚是为了用,你学魔法是为了放烟花吗?”
莱米勒在心里骂了一声,他一个就地打滚,将剑上移,直刺库修斯的下巴。剑尖寒光一闪,竟然突然裂开了,他刚才附魔在上,库修斯没有料到,他拿短披风一挡一甩,化为尖利短刃的剑尖四散。它们被打开了,但也打乱了库修斯的节奏。
库修斯趔趄一下,莱米勒乘胜追击,蛮横一推,居然把库修斯推倒在地。接着拿残剑指着他,两个人居然僵持了一瞬,然后莱米勒反应过来一样,心中一紧张,居然把剑丢开了。
“我,我赢了。”莱米勒说,说罢他仿佛不好意思一样试图转身。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库修斯重新站了起来,拿剑扫过来。
莱米勒好险躲开,然后他睁大眼睛。发现手中没有武器,他的剑脱了手,还被库修斯踢开了。
“你赢了?”库修斯骂了一句。然后他朝莱米勒砍过来,虽然没有下死手,但逼得他上蹿下跳。
“在战场上胜负能分的是生死!”库修斯踹了他一脚。
“你怎么敢可怜你的敌人?”莱米勒又被踹了一脚。
“哪怕你侥幸因为别人的怜悯逃过一劫,也会因为你的幼稚丢命!”库修斯把他踹翻,“谁会可怜你一辈子?你又哪里有资本在战斗中丢剑?”
“你知道了吗?”最后库修斯拿剑指着他,眉头紧皱,居然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莱米勒咬牙,在周遭的围观中被揍成这样,他有些耻辱。更何况他这些日子心里对库修斯一直有埋怨,此时听他的语气,却隐约知道他意有所指,在教自己。他看着王的表情,骤然意识到自己崇拜的王也不是全然希望他死。
莱米勒眼眶发红,有些委屈。这委屈在库修斯叹了一口气,对他伸出手的时候达到峰值。
他抓起库修斯的手站起来,眉眼低垂,眼角泛红:“知道了,陛下。”
库修斯的眉头舒展开来,他向前拍了拍莱米勒的肩膀:“好孩子,好好学,你该有远大前程。”这几乎是一句承诺了,甚至还有隐秘的歉意。
“嗯。”莱米勒百感交集的轻轻点了点头。
库修斯命令车夫送他回去,再拾掇一番。他甚至细心宽慰关照了几句。
等男孩的背影消失在眼中。库修斯才沉下表情,兰克平静没有什么波澜,普通的感慨了一句:“他长大了不少。”
库修斯却略带深意:“是,他长大了。”说罢他苦笑了一下,“他命苦,却也幸运。”
库修斯脑海中掠过薇拉和一些早已故去之人的脸庞。他手指轻轻抽动了一下:“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希望他能成为一个好骑士。”
说罢他转身:“先回去了,也不知道他们礼物送到了没有。”
回去的路上莱米勒若有所思,送他走的车夫感慨今日的热,说已经是火耀之日了。莱米勒突然惊诧,反应过来他说:“麻烦停一停,我先买点东西。”
“您要快一些。”车夫说,“陛下要我去为您配买全套的骑士制服呢?今天实在是太热了。”
“非得今天吗?”莱米勒说。
“陛下可不会等你。”车夫说,“您得快点来去,买东西能比陛下更重要?”
“只是一盒巧克力。”莱米勒犹豫了半晌才说,“我会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