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事情还真是复杂的很。”君悦咬了咬唇。
君悦一一查看过那些尸体,目光最后落在了其中一具尸体上。
十四五岁的俊秀少年,鼻头处有一粒小小的黑痣。她细细的看着眉眼,骨相,倒是同春柳给她描绘的弟弟秦一鸣渐渐吻合。
身形十分单薄,身上也有着许多的伤疤,新伤加旧伤层层叠叠,不知道在这里受了多少苦。
终归她是来迟了,答应春柳的事也做不到了。
她咬了咬牙,心里一时十分难受。
这世上大抵就是如此,人的贪念便是剧毒,你无心得罪人,旁人却未必肯放过你。
“君姑娘同他认识?”
君悦摇头,“不认识,不过是有些诧异,旁人身上都没有这么多伤疤,这也不像是寻常历练所留下的伤,倒像是被人长年累月的折磨所留下的。”
“君姑娘非要来看看这些尸首,不知是什么缘故?”
“毁我金丹的药出于宇文默之手,我也只是存着些侥幸,想着是否能弄明白是什么药。若是能知晓药方,自然最好。”
“宇文默身上我已经让人仔细搜过了,倒是没着什么药丸或者方子。倒是他的药房我让人好好拾过,能找到的医书和药都在那边。”
“若实在看不出什么来,这些人便都葬了吧!逝者已矣,入土为安。”君悦叹息了一声。
若有来世,希望秦一鸣能投胎个不错的人家,最好家里没有旁人惦记之物了。
旋即苦笑,来生……多虚无缥缈的事啊!他们这种人,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来生呢!
“我已经给流光岛传信,鬼谷的事最终还是要留给他们处理。”
“这么说,流光岛的人很快就会到?”
“姑娘若肯去天音门,明日一早我安排弟子送你离开。等我和流光岛来的人碰面之后,再同姑娘会合。”
君悦咬了咬唇,“如此,我便多谢少宗主好意了。”
“那今夜,姑娘便先在此处住下吧!”
云涣让人给君悦拾了间屋子。
屋子倒是算不得简陋,可君悦却一夜无眠。
从何时起,她已经连夜里都不敢安睡了?唯恐睡着了,便又有什么危险袭来。
只怕此生,她都要始终这样胆战心惊的过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