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主座上,吴侯孙权面无表情坐着,大手微敲桌面,目光游离,竟浑然置身喧闹之外。
眼前两派臣子已然唇枪舌剑、你来我往、面红耳赤,外敌未至自己人快打起来了……他看着这一切,不知是真无动于衷,还是在斟酌思考,还是心寒,始终不出一言,也不表态。
张昭为首的老臣捶胸顿足外加咄咄逼人,眼见鲁肃等人已经快扛不住了。
外面侍卫禀报声高而压过所有:“周都督到黄将军到~~~”
瞬间,喧闹嘈杂都停了下来,众人都看向门口,一袭白袍疾步而入的正是周瑜大都督。
周瑜行过礼,朗声开口:“水军训练成熟,箭矢齐备,船舰整装,不惧任何强敌。瑜特来回报主公!”
抬头,孙权表情微妙,没有应答,令人解。
却见得张昭慢悠悠地跺过来说:“周都督,你似乎胸有成竹啊。可是,听闻都督在与黄祖一役中身负重伤险些英年早逝。这黄祖比起曹操来犹如蚍蜉与巨象,不知都督这准备成熟是准备了一身的胆还是水军实力呢?”
未待周瑜开口,却听久未作声的孙权言道:“周爱卿乃是陆地上被肖小暗箭所伤与水军无关,眼下就事论事,旧事莫提。”
这话看似无意,却是孙权第一次表态,张昭皱眉,堂上氛围大变。
孙权就像没意识到一般,扫了众人一眼,看向周瑜身后:“黄将军甚少上堂议事,今日前来,孤很意外!”
黄盖上前一步,“盖闻大敌当前,特前来禀明主公,全军将士,上下齐心,誓死守卫江东,请主公放心!”一番话慷慨激昂,张昭脸色难看,他一直欺周瑜后辈,这黄盖辈分在他之上!
而孙权站着,目光闪烁,似动容似克制。
周瑜想再说什么。却见孙权忽然大笑起来:“众位爱卿真是过虑了,何来大敌当前啊,曹丞相乃是我汉室的丞相,孤是天子封的吴侯,本是同朝为官怎可同室操戈?而今丞相定是听了细言对孤生了怀疑,待孤一封告罪书便化解了……各位爱卿为孤分忧,孤心甚慰,只是让远道而来的客人见笑了。卧龙先生,你神机妙算,你说孤之言可有理?”
话说完,一白衣男子不知何时立于中央,背对着周瑜,看不清面貌。
此人身形高俊自带飘逸感,只见他不疾不徐作礼,声音清亮,状似正经却有不易觉察的戏谑之意,周瑜皱眉听来:“吴侯所言极是,只是容亮多言一句,丞相的疑虑一旦生成,怕不好解,一封书信诚意或显不足,亮倒知吴侯手上有份厚礼正是丞相所需,而且与东吴并无损失,只看吴侯是否舍得”
孙权敛了脸色道:“哦?权不重身外之物,你说来听听!”
“丞相前段时间,筑起铜雀台,欲集天下之美舞于台上,世人皆知。丞相曾题诗曰:揽二乔于铜雀兮,夫美姝兮何求?亮听闻丞相求而不得的二位乔氏美人正在东吴,吴侯只需将此大乔、小乔二女奉上,丞相定会满意兵,亮言尽于此,吴侯斟酌。”
一语毕,众座皆惊。
孙权,周瑜,鲁肃,黄盖变了脸色。
一老臣高声呵斥:“孔明大胆,欺我东吴!那小乔是我们周大都督爱妻,而那大乔更是讨逆将军孙伯符遗孀。此二女如何献上,简直岂有此理!”
“哎呀。亮实不知,告罪告罪!”
白衣男子转过身来,面对周瑜,两人终于看清了彼此。
“周都督,亮乡野鄙夫之见,莫见怪!”
周瑜看他,世人都说他周郎俊美无双,个中缘由她心知肚明。
而眼前这人才是真正美男子,书生打扮,发仅束一素帛四散乌丝黑如碎玉,高挑眉毛细长凤眼,身量高削,唇若含丹。满脸不羁神态,难怪周瑜听他言语状似正经劝说其实全是意图深藏。
且看他眉目含笑,却目露光,哪里是告罪。
这二乔与孙家渊源世人皆知,他岂有不知之理。
况且知己知彼周瑜早将曹操诗作尽数入,那铜雀台原诗为:架二桥于铜雀兮,揽至胜而何求?这曹操好色之名早入人心,此人胡诌竟糊弄了所有人。
周瑜心内道:此人若为东吴所用便罢,如若不然定留不得他!眼下,两人主战立场相同,先不戳破他。
“不知者不罪,先生无需多虑!”周瑜点点头,就那么凝视他。无须言语,彼此用意已经了然,孔明嘴角扬起别有深意地一笑。
却听他皱眉说:
“这下可糟了,东吴兵力不济君臣胆怯,战不得;那丞相不容降主那刘琮刚投降便被暗杀了,降不得;奉美人是眼下最佳之计,二女地位虽说尊贵毕竟比不得东吴子民万千,吴侯叁思,颜面与江山孰轻孰重!”
说完向大家作礼。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对!
却听得主座上一声脆响。
孙权的豹型墨玉镇纸被他掷得粉碎。
“曹贼欺我太甚!传令下去,斩使立威,东吴应战!”
劳刀阁:歪写舌战群儒,无肉心虚中。
周瑜打黄盖,古今第一sm,如何写才好……